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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硯淡瞥他:「喝完這杯酒你該走了。」
韓瀟:「……」
韓瀟從來不敢忤逆他哥的話,一杯梨花白喝完便假裝有事走了,那會陸懷硯杯子裡的那杯「秋糧」只下了一小半。
江瑟問他:「喝得慣嗎?」
陸懷硯頷首:「這酒挺好喝。」
雖說是花酒,但酒液醇厚,桂花的香氣攙揉著一絲很淡的甜,口感綿長,的確是他在北城喝不到的酒。
江瑟眉眼輕輕彎了下:「這是我兩年前釀的桂花酒。」
這話倒是把陸懷硯喝酒的動作叫停了,他放下酒杯,餘光掃過韓瀟喝空的酒杯,說:「韓瀟那杯也是你釀的酒?」
江瑟搖頭:「不是,那是調酒師用我媽釀的果酒再加點兒白蘭地調出來的。我不常釀酒,也就我媽釀酒的時候跟著玩一玩,我長這麼大一共就釀過兩壇。」
「還有一壇是什麼酒?」
「青梅酒,那壇酒就埋在我家的院子裡,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釀的。」江瑟往自己的酒杯添了點兒氣泡水,慢悠悠地說,「二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就準備把那壇酒喝了。然後再重新釀一壇,留著三十八歲喝。」
陸懷硯揚起唇角:「那二十八歲的江瑟小姐準備釀什麼酒?還是青梅酒?」
「不知道,」江瑟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杯子,隨性道,「到那天再看吧。手邊有好看的花,那就釀花酒。有香甜的水果,那就釀果酒。」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塔沒一塔地說著話,都是些十分隨意的話題,直到喝完湯的江川回來,才心照不宣地停下話匣子。
江瑟給江川介紹陸懷硯,「老爸,這是我北城的——」
說到這她微微一頓,她與陸懷硯壓根兒稱不上是朋友。單方面宣告陸氏的小陸總是她朋友,屬實是有點太過自來熟。
非要說兩人之間的關係,那就只能是——
「甲方公司的老闆。」
江川知道江瑟正在負責一個大專案,聞言便客客氣氣地請陸懷硯喝了兩杯酒。
兩杯酒喝完,江川又問江瑟怎麼把私藏的那壇桂花酒開了。
江瑟老老實實說:「我上次遇到的小麻煩,陸總正好幫了個忙,所以請小陸總喝了杯『秋釀』。」
江川聞言便又十分熱忱地給陸懷硯滿上兩杯酒。
他挑的酒都是高粱烈酒,酒杯還不是一般的白酒杯,而是半個手掌寬的小酒盞。
陸懷硯離開酒吧時,江瑟都怕他會醉。
男人的車就停在富春街頭靠近大馬路的停車場。
他沒急著找代駕,就慢慢地同江瑟邊走邊聊。
江瑟見他步履從容,神色清醒,這才放心地給他介紹起富春街的歷史。
臨近午夜,街上的遊客仍舊不少。擦肩摩踵間,他們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
河水在他們腳下淙淙流著,夏風徐徐吹過。
古鎮在夏日的夜裡有種令人著迷的氛圍。
快到停車場時,陸懷硯停下了腳步。
「準備在這待幾天?」他問。
「五天。」江瑟抬手將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你呢?」
他們就站在路燈下,她仰起臉來問他時,眼眸被光照亮,像是沉著一潭清澈的湖水。
陸懷硯喉結緩緩下壓,「也是五天。」
江瑟笑道:「那我們是同一天回北城,還挺巧。」
男人輪廓分明的面龐緩緩攀上一點笑意,「嗯。」
他是充滿冷感的長相,凌厲立體的骨相與清貴英俊的皮相,就算是微笑時,也充滿了距離感。
可此時此刻,江瑟並未感覺到任何一點距離感,反而有種如沐春風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