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去曾府吃高大上的家宴咯(第2/2 頁)
外甥女嘛。
“好,待五日後去曾府把認義女的戲演了,咱孃兒倆,便上姚家去要錢。”
“五日後?”
“對呀,一來這幾日你面相還見不得人,二來碰上端午時節,姨母得好好張羅飯鋪的買賣。”
姚歡瞭然。可不,哪個正經做餐飲的老闆,會捨得放棄小長假經濟呢。
……
雨霖霖不知春去,晴幾天更覺夏深。
這日,辰時未到,陽光已熾,照得院中一片綠油油的梔子泛出刺眼的青光來,照得池中的小龍蝦都躲去了瓦礫下頭。
美團昨日就燻了麻油煙灰,細細刮在白瓷碟子裡,又調入問巷子裡做香料生意的鄰家買的龍腦、麝香,搗成眉膏。
沈馥之試了,還算滿意:“黑過漆色,甚好甚好,能蓋去歡姐兒額上的淤青。咱們既然答應了與曾家握手言和,便清清爽爽體體面面地去,若帶傷帶痕地坐下來,又似打人家的臉一般。”
姚歡深深體會到這個姨母骨子裡的尊嚴感和細節控,不免感慨,姨母要是男兒身,中進士進朝堂,應也會大有一番作為的。
繼而又自責,哎,何必作此聯想,北宋與前朝不同,本就不鄙視商家,多少進京應考的男子,還從家鄉帶上各色土產,沿途賣了換錢,並以之為常態。姨母一身本事,做個開封餐飲業的英雌,又哪裡不體面了。
描完眉,點完唇,戴了青色暗紋的花包冠子,又在薄羅襦裙外穿上一件生紫色禕花車馬紋的抹領衫兒。
姚歡往銅鏡裡一瞧,媽呀,老了起碼十歲。
不過她內心是服從這份裝扮的。自己如今的名聲,是個牌坊立得穩穩的軍烈屬,打扮當然不能再往明豔少女上靠。
管它呢,是拜乾爹乾孃,又不是相親。唷,只不知道,曾家那險些成為自己老公的病秧子孫兒,露面不?
姚歡在姨母小院中順風順水地呆了快十天,猶如舒適區中悠遊的小禽,終於要出門見客,還是赴的歷史名人曾布家的宴席,她昨夜入睡前著實有些忐忑。
不過她很快就進行了全面放鬆、安之若素的自我教育。
我一個2020年穿越來的現代人,兒時開過父母的追悼會,少時反抗過校園霸凌,參加過千軍萬馬的高考,見識過985大學的精彩生活,面試過五百強企業,審過上億的專案,交往過渣男,承受過化療,最後一命嗚呼前還簽過器官捐贈同意書。
我這樣的21世紀青年精英,還怕和那些人生走向早被我知道的古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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