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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的臉色青白起來。
李今對他神色的變化顯然志得意滿。
&ldo;幹你的時候真比什麼都慡,見你就想操死你,要不要在這兒再搞一次?哥?&rdo;
他話沒說完,有人從他背後一腳踹進來。
鍾越一把將李念拖出來,李念被他摔在地上。鍾越不去看他,揮拳又向隔間裡的李今打過去。
李今臉上吃了一拳,在隔間裡癲狂地笑:&ldo;這就是你新找的男人啊?小白臉嗎?你們天天搞?&rdo;
鍾越還想再打,李念爬起來,按住了他的手:&ldo;走。&rdo;
鍾越不肯動,怒視著李今。李今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大笑著抹掉嘴角的血,&ldo;哥,你這輩子,只配被男人糙來糙去,自己連伸手打我的本事也沒有‐‐海龍總裁是不是也上過你?&rdo;
李念並不回顧,也不生氣,只拉起鍾越:&ldo;走。&rdo;
好像他現在只會說一個字,走。
走。
走。
走得越遠越好。離開這個讓他感到噁心和恐怖的男人。
鍾越被他拖著走了一路。李念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直走到走廊盡頭,李念才回頭來問他:&ldo;試鏡怎麼樣?&rdo;
鍾越茫然地看他,李念為什麼能這樣平靜。剛才那些話連他聽了都受不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人為什麼不能打。
火機丟在廁所裡,李念想點菸又沒有火,更加煩躁:&ldo;到底怎麼樣,你的心思到底在什麼上面,我在問你話!&rdo;
鍾越看他良久,低下頭去。
&ldo;我盡力了。白楊,在裡面。我也……不知道臧導,到底,滿意不滿意。&rdo;
李念緩和了臉色:&ldo;盡力就行,能不能成也不是我們說了算。&rdo;
兩人沉默相對,都在等白楊出來。他們站立的這個走廊的盡頭,全是玻璃,外面是六月天裡刺眼的陽光,和一望無際的闊大的北京城,映著少見的湛藍天空。
城市的龐大,陽光的迫人,都顯得陰影中的他們格外渺小。
&ldo;如果……現在讓我進去,&rdo;鍾越說,&ldo;我一定會很像。&rdo;
&ldo;像什麼?&rdo;李念看他,&ldo;殺人魔嗎?&rdo;
鍾越無所謂地點點頭。
李念冷笑一聲,&ldo;這點事你就想殺人,殺得過來嗎?婊子和畜生千千萬,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rdo;
鍾越對李念這樣冷酷的平靜難以接受,連他都感到心痛,李念卻毫不在乎。
大概自輕自賤就是這麼一回事。
&ldo;鍾越,畜生就讓他自生自滅,你知道李今最怕什麼?他最怕在我面前銷聲匿跡。&rdo;
李念含著煙,陰測測地笑起來,&ldo;你把他想要的角色奪走,讓他在這個圈子裡沒有容身之地,讓他眼看著你大紅大紫,他會比死還難受。&rdo;
鍾越突然覺得李念臉上的笑和李今如此相似。
他們真的是兄弟,在許多細枝末節上。也許他們彼此都對這樣的相似感到深惡痛絕。
李念會不會討厭照鏡子,鍾越忽然想。
青天垂地,籠蓋四野,看上去觸手可及,然而離他們始終遙遠。
試鏡結束了,他們在北京留了一週,希望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臧導的訊息。留下來,也是對臧援朝的尊重,就算沒有入選,萬一臧援朝臨時改變主意,還可以去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