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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來到一個垃圾回收站。

小夥子雖然沒能告訴她關於綠毛的任何資訊，綠毛連登記在表格裡的手機號也是少了一個數字的錯誤號碼，但詐鬍子來電時，小夥子就站在邊上。

他聽到鈴聲往綠毛手機螢幕一瞧，儘管綠毛很快拿起手機接電話，但那十一位數字還是齊整地麻溜地讓他記了下來。

憑著這完整的十一個數字號碼，她順利找到這手機號碼的實名登記者，也就是那個被綠毛稱之為詐鬍子的人。

走進垃圾回收站，忍著鼻間儘是垃圾濃重難聞的氣味，白朝轉了幾轉，最後在回收站側面的一間鐵皮屋裡找到人。

年紀大概三四十歲，全身邋遢，篷頭垢面，髒兮兮得可以，完全能讓真實年齡產生個十歲來回的差距，是個小駝背，腰略彎著直不了，她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她。

顯然是沒料到乾淨漂亮的姑娘也會走進回收站，特別還走到他這邊的鐵皮屋來，他問：

&ldo;姑娘找誰？&rdo;

他在鐵皮屋門邊上看著她問，她索性走近了些，還往他身後屋裡看了幾眼：

&ldo;我來找詐鬍子，你是？&rdo;

她這樣一說，他只上下再打量她一趟，便將髒兮兮的身體略側，慢慢露出擋去一半鐵門的空間，很有讓道的意思。

白朝也懂，當即跨進鐵皮屋。

相較於外面，屋裡的空氣要好上許多，詐鬍子沒有把鐵門關上，示意她隨意在屋裡找地方坐後，他自已則蹲在離鐵門僅一步之遙的地上，沒有坐的意思。

白朝見他如此架勢，知道他是警惕心強，想著她可能是賞他活幹的事主，也可能是來找茬的以往當事人或條子。

她笑了笑：&ldo;你還是找只凳子坐吧，這樣蹲著可不舒服，也不用擔心，我只是來問幾句話，不是來找麻煩的。&rdo;

她爽快，他更爽快：

&ldo;蹲習慣了，坐與不坐沒差！看姑娘像是上流社會的人，一身氣質不凡，能親自到我這汙穢的地面來，想必要問的幾句話極是重要，行吧！你問，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實說！&rdo;

白朝不太相信：&ldo;真會實說？&rdo;

詐鬍子嘿一聲笑開：&ldo;你連我的綽號都能叫得出來，可見也是道上的人，即便不是，那也是跟道上有關的人，只要不會讓我喪命或損利的問題，我沒什麼不可答的。&rdo;

白朝道：&ldo;那要是會呢？有可能會讓你喪命或損利呢？&rdo;

詐鬍子聽著起身立刻就往外跑，可惜沒剛跑出鐵門沒幾步，便讓脖子上晶亮亮的刀子險些閃瞎了他一雙眼：

&ldo;姑、姑姑娘！這可是刀、刀子！利著呢！您手可千萬別抖啊！&rdo;

她手沒抖，他腿倒先抖上了。

他幹中間人的活除了會跑，根本就沒什麼身手，但勝在混中間這條道已經多年，他認識的人不少，認識他的人更不少，道上人多少會給他點兒面子，不是道上的人也不會找他找到這破爛地方來。

所以這些年，他安安穩穩，有那麼一兩回不小心得罪人出去避風頭，也不曾有過這樣被刀子架脖子上的經歷。

他怕，是真怕，雙腿兒發抖，那是真抖。

回收站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人的地，白朝不想節外出枝，出口就沒廢話直接問：

&ldo;濤哥是誰？&rdo;

還真是要他命損他利的問題！

詐鬍子苦哈著一張黑巴巴又布滿皺紋的老臉：&ldo;能不能換個問題？&rdo;

&ldo;行。&rdo;還沒等他高興過來，白朝又添上一句：&ldo;那先把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