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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叫著。

&ldo;艾兒……&rdo;五木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手無力地劃過鄧艾枯瘦的臉頰。

又一張臉龐進入五木的視線，消瘦憔悴的臉，熟悉的臉，雪兒的臉。

&ldo;五木……你、你不要死……&rdo;雪兒將五木冰冷的手捧在自己臉上，淚水和著親吻，雪兒企圖將親人留住……

&ldo;雪兒，我、我對不……起……&rdo;

&ldo;不要說，不要說！我樂意，我喜歡，我喜歡你，喜歡我們的孩子……&rdo;公孫雪兒泣不成聲。

&ldo;不……哭，讓我看、看……看看孩子……&rdo;五木掙扎著，想要抬起身子，但他無法將沉重的身軀挪動半分。

&ldo;艾兒，快，快叫爹爹……&rdo;

&ldo;爹、爹……爹。&rdo;鄧艾費力地鼓動唇舌，終於喊了出來。

&ldo;乖……&rdo;五木滿足地笑了，孩子的這聲呼喚，是期待已久的福音。這一聲呼喚，讓五木忘記了所有的哀傷和悲涼，也感覺不到了任何傷痛……

&ldo;爹……爹……&rdo;鄧艾學著媽媽的樣子，捧起父親冰冷顫抖的手，淚水順著瘦弱的雙頰滾滾而下。

&ldo;艾兒，你是男、男子漢，不、不能哭……&rdo;五木微笑著摸去鄧艾臉上的淚水。

鄧艾堅定地點了點頭。

&ldo;對，這才是我、我的兒子……不哭，爸爸剛殺了壞人……來，爸爸教你唱、唱歌……媽媽最喜歡爸爸唱、唱歌了……來跟爸爸唱……&rdo;五木用盡最後的力氣，&ldo;……偶爸剛弄死他……&rdo;

五木覺得天空離自己越來越近，世界越來越潔淨透明，他感覺到自己慢慢漂浮起來。

他能聽見親人和朋友的呼喚，但他沒有時間停留……

幽靜的空中，彷彿迴蕩著五木最後的歌：

看

那麼多嘴角在微笑

是為何

有

那麼多聲線在合唱

愉快的歌

誰都比我爛漫

笑聲若然沒結果

這天

這些開心的人怎麼過

我

我記得跟你在何處唱遊

聽

每首歌終結便輪到下一首

時光

總會落後

美好事情沒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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