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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月沒再說話。
謝雲持的描述很雲淡風輕,像這些都不是什麼太值得反覆提起的事情一般。
但她隨便代入了一下。
如果她媽媽剛去世, 父親就接了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媽媽進門,那她估計……
拎的就不是棍子了。
更不要說像時辰那樣一口一個「哥哥」了。
想必謝雲持一定是對時辰很好,真的像個哥哥一樣, 時辰才肯接納他的吧。
明明其實他也是個受害者而已。
他也是個,從小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還為了生病的養父拼了命地打工賺錢,知道了生父也不被承認不被接納的,受害者而已。
——隨便一想就知道多艱難多值得委屈的事情,他偏偏講起來如同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語氣裡甚至還帶著一貫的溫柔和煦。
他甚至還在說別人有多麼不容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自己生來順風順水。
紀明月莫名就有些難過。
她很喜歡溫柔的人,她一直覺得溫柔才是人世間最大的寶藏。
可她從來沒見過像謝雲持這樣,打從骨子裡就溫柔的人。
溫柔,而有力量。
「謝雲持,」紀明月吸了吸氣,緩和了一下語氣,「你這些年……過得辛苦嗎?」
平穩前進的車子裡安靜良久。
好半天,紀明月才聽見她最喜歡的那道聲音。
語速很慢,語氣很淡,卻帶著點點笑意。
「說是辛苦,不如說是能看見希望。」
——那一瞬間,紀明月覺得自己好像突然間看到了一些東西。
看到了,跳動的光。
-
定的餐廳距離並不遠。
等他們到了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專案組裡的人先到了,等在了餐廳門口。
謝雲持剛把車停在路邊,等在門口的向幼已經「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扒著紀明月這邊的車窗,衝著謝雲持揮了揮手:「謝總好,謝謝您送貓貓過來!」
「……」
紀明月琢磨了一下,如果向幼身後有一條尾巴的話,這時候肯定搖得特別歡快。
謝雲持輕笑了笑。
向幼卻還不停:「以後如果有類似的狀況,也要麻煩謝總了。哎喲我們貓貓啊,她連個車都沒有,跟我們聚個餐麻煩死了。」
?
紀明月驚呆了。
她沒車怎麼了,她怎麼就麻煩死了?!
紀明月忍不住側目瞥了一眼謝雲持。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謝雲持的表情一如既往,但她總隱約覺得,他身上一種名為愉悅的氣息好像濃了那麼一點。
向幼看了看紀明月:「行了貓貓,謝總都把你送到這裡了,你還不下車啊?」
紀明月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
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趕蒼蠅似地朝著向幼揮了揮手,示意她走遠一點。
紀明月朝著謝雲持道了聲謝,下了車。
謝雲持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面帶笑容地看著向幼挽著紀明月的胳膊往餐廳門口走。
女孩子的背影窈窕,走路搖曳生輝,是移動的吸睛體。
她在聽旁邊的向幼說什麼,然後側過臉笑了笑。
謝雲持也不由得跟著揚了揚唇,正準備啟動車子離開,就發現前面已經走出一小段距離的女孩子突然轉了頭,看了他一眼。
她抽出來向幼挽著的胳膊,跟向幼說了什麼,然後……
回身,向自己走了過來。
她走的速度很快,已經近乎小跑了。
只是一小會兒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