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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孃看到杜甫，溫柔地喚著他的名字。

杜甫上前一步，遲疑地問道：&ldo;姑母，真的是你嗎？&rdo;

&ldo;是我來和你道別了。&rdo;杜二孃雖然凝聚成了實體，但仔細一看還是彷彿一陣輕煙一般隨時會消散，她飄到杜甫面前，雖然陰陽兩隔，手無法真正觸控到對方，還是做出了一個輕輕撫摸對方臉頰的動作。

&ldo;二姑母……&rdo;杜甫哽咽著伸出手去，&ldo;我回來晚了，沒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面。&rdo;

&ldo;莫要傷心，現在你不是見到我了嗎？&rdo;杜二孃溫柔地說，&ldo;這幾天我還未曾離去，一直看著你們，知道你們都平平安安的我也放心了。&rdo;

說完她朝李白微微福了身：&ldo;多謝青蓮居士解決了牡丹妖作怪，否則怪事不解決，我也無法走得安心。&rdo;

李白也朝她致意道：&ldo;請夫人放心，洛陽神都本就有龍氣庇護，若不是伯奇這樣的大妖怪作祟，一般的魑魅魍魎是沒法在這裡興風作浪的。&rdo;

&ldo;我剛才聽說杜甫小時候吞下的五色石是件能招致禍端的寶物，不免有些擔心。&rdo;杜二孃說，&ldo;對此，居士可有什麼解決的妙法嗎？&rdo;

&ldo;子美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且放寬心前去往生。&rdo;李白安慰道，&ldo;他新收的僕從是個有些靈性的小妖，我會讓我的劍靈教會其更多道法，以後便可以保護子美的安全了。&rdo;

&ldo;那就有勞居士的劍靈了。&rdo;杜二孃笑了起來，她的身軀漸漸變淡，&ldo;我也到了該動身的時候……&rdo;

杜甫伸手去抓她的一片衣角，卻撲了個空，杜二孃此時已經上升到靈堂上方，高懸在眾人頭頂。

&ldo;姑母那個孩子現在還過得好嗎？&rdo;杜甫問道。

&ldo;你說他嗎？&rdo;杜二孃揮了揮袖子，在她懷裡出現一個三歲小童，雙手纏著杜二孃的手臂，看向杜甫的眼神非常清澈，已經看不到了任何怨恨之色。

&ldo;睿兒早已投胎往生，這個由我想像出來的幻影，將會陪我一起前往那輪迴之所。&rdo;杜二孃說，&ldo;從此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姑母不能再為你多做些什麼了。&rdo;

說完杜二孃的虛影重新化作白煙，隨著一陣清風消散不見，在她消失前，最後的聲音傳來：&ldo;其實睿兒去世前就沒有怨恨你，他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也很喜歡我帶過來的這個病弱的小弟弟，他閉眼前只是十分捨不得離開我。&rdo;

&ldo;姑母，表哥……&rdo;杜甫掩面跪了下來，送姑母最後一程。

窗外傳來雞鳴聲，東方的天空已經漸漸變亮，裴府的人們紛紛起床，杜二孃的出殯之禮即將舉行。

安葬了杜二孃之後，杜甫按照親子的禮儀，要在洛陽為姑母守制一年。李白等人被裴榮期千恩萬謝招待了幾日之後，也再不能悶在一地，先是羲和帶著裝有花妖的瓶子先行離開，接著李白和卿平也告辭準備離開。

杜甫為他們踐行，送到了洛陽城外的長亭，擺了酒水，最後再飲幾杯。

&ldo;太白接下來要去哪裡？&rdo;杜甫開口問道。

&ldo;名山大川，到處皆可遊。&rdo;李白瀟灑地回答，&ldo;可惜子美要守制，暫時不能和我一起遊歷了。&rdo;

杜甫聽說能和李白這樣的大詩人一起遊歷，心裡十分神往：&ldo;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