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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領隊姓尚。他走在最前面,作為資深的領隊總是站在溝壑的另一端接應隊友,尖著耳朵仔細分辨他們的喘氣聲。
呼吸的動靜小得多的是相瑜。細微的呼吸聲嘶嘶如訴地吐出,真是人不可貌相!因為相瑜的細腰彷彿盈盈一握,稍微用力就要折斷,她倏地跳過壕溝,她問:&ldo;就這樣走一個晚上嗎?&rdo;尚領隊沒有回答她。
動靜最大的是裊裊的呼吸,急促地吸氣再大口地吐出熱氣,一大團灼熱的氣體從胸腔中擠壓,在喉嚨與氣管壁中重重地摩擦後再從張大的口中吐出來。她的體能快接近極限了。跨過壕溝後就在問:&ldo;老大喲還要走好久?&rdo;這讓尚領隊的眉頭收緊了。
比裊裊更嚴重的情況是遠山,網名叫遠山的年輕小夥子有肥厚的屁股和粗大的腰,他的呼吸聲若斷若續,說明他的體能已經耗盡。在他跨壕溝後就跌坐在地上,用無助的眼神盯著尚領隊。
收隊的是水底的火焰。尚領隊在水底的火焰跨過來時心底突然浮現另一個人的樣子。好奇怪,這個火焰,水底的火焰!風聲中沒有傳來他的呼吸聲,居然沒有一絲喘息,嘴唇前甚至沒有一絲熱氣,面龐也沒有走急路的紅漲,仍然保持是泛青的臉色。尚領隊心中一凜,那一個有著傳奇色彩的強驢,一個習慣獨行的揹包客,如果沒有那場事故也是這樣如履平地行走。水底的火焰與那個死去的人有關係嗎?
更奇怪的是水底的火焰從早上到現在保持一種落寞的神情,一股天然的淡然的和不屑掛在臉上。
當隊伍跨過壕溝登上坡頂時,前方是一大塊醒目的紅色巨石,平滑的巨石在蒼茫的霧靄中突兀地矗立,隱約閃現著紅色的詭譎光芒。大夥一時間愣住了,記得在三小時前他們在此歇息,遠山就在石根下問&ldo;相瑜你會與誰混帳?&rdo;
相瑜用眼睛掃瞄所有的人,說:&ldo;和誰呢?誰是聽話的好人呢?&rdo;
遠山舉起了手,尚領隊歪著頭望著相瑜,說:&ldo;我只是一個壞壞的好人。&rdo;水底的火焰則轉過頭看著星空。
一般規則來說都是男人背著帳篷,女士只準備自己的睡袋。男女同睡一頂帳篷簡稱為混帳。相瑜環視一圈,末置一詞。
有這次歇息和對話,大家都記得這塊紅石頭,相瑜驚叫:&ldo;我們走了回頭路。&rdo;
裊裊撲在地上說:&ldo;媽呀我走不動了。&rdo;
遠山跪在雪地上捂住臉,嘆息的聲音都沒有了。
水底的火焰輕聲地告訴尚領隊:&ldo;找營地吧。&rdo;
第十二章 營地
更新時間2013-5-8 23:17:39 字數:1554
暮色已深,廣袤的雪寶山是連綿起伏的龐大的黑影,其間有無數的懸崖、斜坡和灌木叢,難覓營地。甚至在西南的崇山峻嶺間尋找營地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正當大家絕望地四下張望時,水底的火焰忽然揮舞著雙臂朝大家喊:&ldo;跟我走!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宿營地。&rdo;
紅石頭旁還有兩條道路,一條是已經走過的道路,另一條是隱沒在草叢中,蜿蜒向下的小道。如果不用登山杖拔開齊腰高的大巴茅草,恐怕再在這裡轉上若干年,也是看不出來的。水底的火焰率先走下去,隊員們連忙把背囊上肩緊跟著進入草叢,眼中的興奮使他們忽略了水底的火焰,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尚領隊低著頭,猶疑地走在最後。
兩小時後,他們沿著峭壁爬上一個因岩石突然退讓而空出的一小塊平地,幾棵大樹籠罩著陰森的氣氛,靠巖腔的地方,已經渾黑成一體,但黑暗中有更濃稔的化不開的黑,隱約地黑成一幢房子的模樣。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