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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欲抓著手裡的玩偶,忽然後悔到方寸大亂。
他其實不知道傅深究竟為什麼不高興。是因為他那些話聽起來太懦弱,好像只要這段戀情遇上阻撓他就一定會退縮。還是因為傅深坦坦蕩蕩,已經準備好向父母介紹他的新身份,不想卻被他兜頭潑涼水,需要換個其它的曠工理由。
可是前幾天他過得實在太愜意,傅深又處處慣著他,他真的只是一時衝動,沒能藏住心底的自卑和迷茫,並不是故意要潑傅深的冷水,也從沒想過要輕易退縮。
沈欲恐慌萬狀,幾乎要把手裡的玩偶摳破。
他明明已經把那些自卑和迷茫藏了這麼久。
為什麼不能繼續藏下去。
為什麼要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來。
沈欲看著傅深,急到差點想哭。最後只能遏制住心頭隱隱的委屈,主動求和道:「對不起傅深,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深打斷:「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沈欲戰戰兢兢地搖了搖頭。
「我在想,你到底給我們這段感情,預設了哪種結果,」傅深看著他,心平氣和地問,「你現在能告訴我嗎?」
沈欲懵了:「我……」
他這副模樣太可憐了,又自責又無助,有點像林培月養的巨型貴賓犬。因為犯了錯捱了罵,眼神變得委屈巴巴,耷拉著腦袋坐在林培月的腿邊一動不敢動。傅深嘆了口氣,終究是不太忍心:「如果不是我們今天剛好聊到這裡,我是不是永遠沒機會知道,我的男朋友居然這麼妄自菲薄。」
他有些疲憊地問:「沈欲,你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在和我談戀愛?」
第38章
114
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在和傅深談戀愛。
如果傅深咄咄逼人,鐵了心要尋求一個答案,這問題沈欲其實答不上來。他懵懵懂懂稀里糊塗,從沒想過人生的第一段戀情竟會是以包養做開頭。就好比一個遊戲菜鳥,新手教學都沒弄明白就直接被丟進困難模式。沈欲匱乏的詞彙量不足以把自己紛繁複雜的心境描述出來。
不過傅深倒也沒真的打算從沈欲嘴裡得到答案。
可能是猜到了沈欲不知道怎麼回答,問完這話後他們僵持了許久,最後是傅深率先開口,以「差不多該出門了」的理由,收斂情緒給沈欲遞了個臺階。
而那之後傅深就一直沒主動跟沈欲說過話。唯一說的一句,是在沈欲魂不守舍差點撞上人時,拉著他的手臂,溫和地提醒他小心——一如幾個月前,在泛音的週年晚會,他們之間的初次交集。
撞到沈心宴的肇事司機家境並不富裕,即便將他告到法院也拿不出多少賠償款。司機年邁的父母在醫院哭天抹淚,甚至當眾向沈欲下跪,翻來覆去只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對不起,但現在司機也重傷昏迷,他們家沒了主要收入,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
沈欲那天在沈心宴的搶救室外呆坐了將近五個小時,簽病危通知的手都在發顫,字跡歪扭到連他自己都要認不出來。聽到沈心宴可能再也醒不了的訊息後更是情緒崩潰,哭著對只會道歉的司機父母質問:「對不起能讓我姐姐醒過來嗎!喝酒了為什麼要開車!」
這事情對沈欲的打擊太大了,以致於那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態前所未有的差。甚至在之後泛音週年晚會的宴會廳廁所,因為魂不守舍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一踏空就要往下摔。那次的電光石火間是剛好進來的傅深扶了他一把——也是像今天這樣,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臂,溫和地提醒了一句小心。
那天傅靳巖作為董事長並沒有出席,晚宴前是傅深上臺致的辭。他那張臉太優越了,哪怕在帥哥美女如雲的娛樂公司也同樣出挑,僅時隔兩個多小時,沈欲沒理由認不出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