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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ldo;啊&rdo;了一聲。

&ldo;五塊錢，我要你付給我。&rdo;

&ldo;為什麼?&rdo;

&ldo;別裝糊塗了，馬洛先生。我給你講的那些事在公共圖書館裡都查得到。特別是福斯戴克的《硬幣史》裡記得非常詳細。你不去圖書館，偏偏要到我這兒聽我講，所以你要付給我五塊錢的諮詢費。&rdo;

&ldo;要是我不給呢?&rdo;我說。

他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合上雙眼，嘴角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ldo;你會給的。&rdo;他說。

我把錢付給他。我從錢包裡拿出五張一元的票子，站起來，俯身到寫字檯上。我小心翼翼地把票子擺在他前面，輕輕用手指撫摸著，好像在撫摸一隻小貓。

&ldo;五塊錢，摩寧斯塔爾先生。&rdo;我說。

他睜開眼，看了看鈔票，笑了。

我說：&ldo;現在讓咱們談談有一個人想賣給你的那枚勃拉舍爾金幣吧!&rdo;

他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點兒：&ldo;噢，有人想賣給我勃拉舍爾金幣嗎?他們幹嗎要賣給我?&rdo;

&ldo;他們需要錢。&rdo;我說，&ldo;他們又不想叫人刨根問底兒。他們知道或者打聽到你是做錢幣買賣的，而且在你這幢貧民窟似的大樓裡什麼事情都辦得到。他們知道你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而你又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不太可能跟他們來硬的‐‐你得考慮自己的身體。&rdo;

&ldo;他們知道的好像太多了。&rdo;摩寧斯塔爾乾巴巴地說。

&ldo;他們至少知道他們需要知道的，好跟你做這筆買賣。正像咱們也在做買賣一樣。這些事都很容易打聽出來。&rdo;

老頭兒把小手指塞進耳朵裡，轉弄了一陣，掏出一塊耳屎，隨隨便便地把它抹在衣服上。

&ldo;你只是因為我給默多克太太打過電話，問過她是否肯出售那枚勃拉舍爾金幣，你就想像出這麼多事來?&rdo;

&ldo;當然了。她也是這個想法。合情合理。正像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那樣，你早就知道那枚幣是不出售的。你是吃這行飯的，還能不知道?&rdo;

他把頭俯下一點兒，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顯得很高興。他覺得我是在恭維他。

&ldo;是會有人找你來出售這枚幣。&rdo;我接著說，&ldo;情況有些可疑，你也準備買下來，只要價錢低，你手頭又有這筆錢，但是你想弄清楚這枚金幣的來源。即使你確切知道它是偷來的，你也會買，只要便宜。&rdo;

&ldo;噢，我會買?&rdo;他好像對我說的有些興趣，但又不是很感興趣。

&ldo;你當然會‐‐如果你是個有信譽的錢幣商人的話。我相信你是的，買下這枚幣來，你就保護了錢幣的主人或者讓給這枚金幣保險的公司不致受百分之百的損失。他們會很高興把你墊付的收購款還給你。這種事過去都是這麼辦的。&rdo;

&ldo;照你這麼一說，這枚默多克家的勃拉舍爾金幣真是偷出來的?&rdo;他突然說。

&ldo;別引用我的話。&rdo;我說，&ldo;這是個秘密。&rdo;

這次他又想掏鼻孔，但及時控制住了自己。他只從鼻孔裡揪斷一根鼻毛。他冷不丁地一揪，身子哆嗦了一下。他舉著鼻毛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從那上面轉到我臉上。

&ldo;你的僱主肯出多少錢把金幣贖回去?&rdo;

我倚在寫字檯上對他曖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