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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章定然覺得那人還未睡醒, 在做青天白日夢呢, 但父親說那東西是由母親一手策劃的。
霍知章頓時不懷疑了。
他知曉他父親不信鬼神,以前他也不信的,認為那純粹是威服愚民的無稽之談。
然而不知何時,他悄悄覺得母親是不慎從天上掉落凡間的神女, 她每一回都能拿出不一樣的、令人驚歎至極的東西。
當然, 這等小心思太隱秘,不為外人道也。
霍霆山勾唇笑道, “甚好,出發吧。”
黑火藥對外難以解釋, 霍霆山也不打算解釋此物,對外一律稱“雷神為幽州助陣”,畢竟他夫人也說了,此物的別名叫震天雷。
大軍應聲而動,精銳黑甲騎首先登船,桅杆上卷著的帆布嘩地放下,船帆揚起,被風吹出滿如彎月的弧度。
巨大的投石機被推到專門為其打造的船上,一艘船隻載這麼一架機子。而隨著龐然大物被運上船,船舟如同負重的馬匹長吁般發出一陣嘩啦聲,船體往下沉,舟壁壓浪,激起連片波濤。
裴鶯在遠處看著,再次目送霍霆山出征。
見船隊漸遠,被特地留下來的秦洋低聲道:“主母,此地風大,我們回營內等吧。”
裴鶯嘆了一口氣,“希望此戰結束後,往後不會有大的戰役。”
“有您的神兵相助,大將軍此戰必勝,太平盛世不會遠了。”秦洋堅定道。
函谷關內。
從高臺往前方眺望,可見正前方的河道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船隻,船舟桅杆上帆布大張,帶有“幽”之一字的軍纛被風吹得咧咧作響,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猛虎。
守關的雍州士卒低聲說著話:
“那霍幽州竟真敢來函谷關,他難不成此番不怕有去無回嗎?”
“他多半是昏頭了吧。我可聽說了,先前大司馬連番派人襲擊幽州軍營,還用他先前的火豕之計,依葫蘆畫瓢的燒了他一些東西,撤退時還邊撤邊謾罵他。那霍幽州以前多威風啊,又是平北地,又是戰兗州,估計還是第一回遇到這般挑釁,心裡氣不過也尋常。”
“呵,別管他們為何而來,今日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若是能立大軍功,我兒孫就改頭換面嘍!”
古代沙場上的大軍功有四樣,分別是:先登,陷陣,斬將,奪旗。
每樣難度都極高,但只要任意拿下一樣,光是賞錢就能拿一大筆不說,還能加官進爵,子孫也跟著享福。
在兩個雍州士兵說話間,渡河的幽州戰舟相繼靠岸。
函谷關前有一片大灘塗,倘若在高臺上放箭,並不能使弓箭抵達弘農河岸。
換句話說,箭雨覆蓋不了整片灘塗。
第一批戰舟抵達後,船上的黑甲騎迅速下船,這批士卒每人手中皆持有一面大鐵盾,他們連成一線,盾牌朝向函谷關,形成一道彎月形的防禦鐵牆。
這批人佈陣完畢後,第二批士兵推著巨型投石機登陸。
紀羨白身披黑甲,站在高臺上眺望不遠處列陣的幽州軍,他面上無什表情,只靜待更多的幽州士兵登陸灘塗。
灘塗面積有限,一旦幽州軍潰敗而逃,只能是逃向弘農河。河水滔滔,來不及乘船的唯有跳河。
運氣好的或許能活命,倒黴的只能去見閻王爺了。
紀羨白心知他應該再等等,等更多的幽州士兵登陸。但不知為何,每多等一刻鐘,他心底那股難言的不詳預感就重了一分。
理智告訴他此時時機未到,登陸灘塗的幽州兵越多,到時候對方折損才越大。然而預感卻南轅北轍,瘋狂催促他行動。
紀羨白看著遠方即將被運下船的投石機,沉聲下令,“不等了,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