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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知道原來被玻璃片弄傷是會死人的,這錯誤的觀念跟隨他錯誤的人生一直到十八歲,他在飯店端盤子被打碎的碗劃傷手,去診所包紮,醫生跟他講玻璃片根本不會殺人,他才恍惚的從記憶裡拽出小時候一些碎片,想起來奶奶在帶他去城裡前跟村長借錢,說她要走了,她得了治不好的病,這趟要是能找到兒子就回來還錢,要是找不到,這三百塊就當她丈夫因為給村長家蓋房而摔死的補助金。
從11歲到21,整十年他身邊毫無一人。
那種在社會上孤獨漂泊的日子溫繞過怕了,不是怕吃了上頓沒下頓,而是當他睜開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明天。
好像別人上學是為了應付父母的期望,他上學是真的只想活下去,想往上爬,改變命運。
於是,他跟了燕賀昌。實現了衣食無憂,也習慣了要什麼有什麼。要說真有什麼不好,恐怕就是跟在高官厚祿身邊,他唯一活下去的方式就是不把自己當人。
當狗,當驢當馬,什麼都好。只要他能習慣自己不把自己當人,那他便是人人羨慕的人上人。
要什麼有什麼,受人尊敬的人上人。
那是璀璨,又讓人羨慕的金貴人生。
在洗手間吐的昏天黑地,溫繞沖掉髒東西,用力往臉上潑了幾把水。
他在r大住的是單人宿舍,準確來說是個雙人間。對面床位是個富二代,寧願一年燒好幾千在這兒開雙人宿舍跑去外面住五星級酒店也不願回來,於是除了期末檢查,他一直是一人一間。
手機震動,溫繞擦乾淨臉,抓起看。
劉雪娜問:你在宿舍嗎。
溫繞坐床邊,回她:有事?
劉雪娜:你跟朱瑞是不是吵架了?我看她下午挺傷心,好像不知道你把名額讓給她。
溫繞一怔,問:你知道了?
退格刪掉這句話,他反覆刪減,打了刪刪了打。
最後只回了一個,“嗯”。
“你給誰發資訊呢?趕緊喝酒啊,出來玩就是要開心,都放假了還老捧著手機幹嘛,煩不煩。”孫茹遞過去一杯轟炸機給劉雪娜,旁邊兩個男模也一左一右勸,叫姐姐,叫寶貝,臉上一層粉底,和脖子分了層。
長相還行,就是聲音太膩,太甜,人工糖精都沒他倆那麼齁嗓。
劉雪娜看手裡那杯燃燒的轟炸機。
等火焰熄滅,她也回神。
拿包起身,拍孫茹,道:“機場見吧,你們玩,我回家了。”
在這實在是沒意思,她厭惡酒桌上出來的真情。
面試
“這麼早?”孫茹一看時間,拉她胳膊,“別啊,坐起來再玩會。你是不覺得這幾個男模長得不好看,那邊還有,我把他們叫過來你隨便挑,今天我請。”
她踹了座位裡這幾個男模一腳,讓他們滾。幾個年輕男孩不肯走,嘻嘻哈哈撒嬌叫姐姐,死活纏著孫茹,問她要不要看錶演,尺度很大很刺激那種,他們什麼都能玩。
孫茹有點動心,滿口“好啊”讓他們演。劉雪娜被纏的煩,香奈兒隨手掛在臂彎,給她句“走了啊”,這就推開包廂的門,出去了。
從喧鬧的環境到安靜只是一瞬間。
一扇門隔絕兩個世界。
想想,她給溫繞打電話:“你確定真不去參加留學專案?羅教授還說讓你去外面見識見識,沒壞處。倒是朱瑞,她心理負擔很重,應該是不想吃嗟來之食。”
溫繞剛吐過,嗓子沙啞:“我知道朱瑞難接受,我跟她算老鄉,坐同一趟火車來上學,能幫的只有這個。”
“那你自己怎麼辦?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想去外面看看?”
“去不去都行。我將來不打算去大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