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是衛阿挽(第1/2 頁)
衛挽揉了揉衛般的小腦袋,剛想開口,就又見衛般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朝著衛讓道:“衛讓表叔,你不會怪我吧。”
她的眉骨向上輕揚,低頭瞧了一眼衛般那要使壞的小臉,並未出言制止。
表叔?
這兩個字,成功讓衛讓表情凝滯了一瞬,隨即恢復,剛想同衛般說叫他公子讓便是,可那小糰子根本就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衛讓表叔這藥是給小姑姑的嗎,”衛般勾著衛挽的手指,見人點頭,立刻抓住空檔,再次截了那人的話,表情疑惑,“可是王上賜給小姑姑好多的藥材,膏脂,您這個是比王上的還好嗎?”
衛讓表情閃過驚慌,父王疑心頗重,便是對幾個兒子也是和朝局一般如法炮製的制衡。
“若是衛讓表叔的藥比王上的還好,可要多送來幾罐啊!畢竟,”他表情低落的垂下頭,紅了眼眶“畢竟,阿贏已經沒有阿母了,不能再沒有小姑姑了。”
“衛讓表叔,你可別摳……”門
衛讓當即朝衛挽抱拳,終於找準機會截過了話頭:“是讓僭越了,讓早該想到父王素來寵愛武安君,哪裡捨得您重傷在身,既然如此,讓便不叨擾了。”
見人踏出淮武王府的大門,衛般冷哼一聲。
衛挽食指屈起,重重在他頭上一敲:“頑皮。”
衛般吐了吐舌頭,仰著頭:“小姑姑是我們衛家的,大父和阿父駐守邊塞,阿母也不在了,他們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姑,所以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跑來叫,大家把阿贏留給小姑姑,便是信任阿贏,所以阿贏要保護好小姑姑才行。”
“滑頭,像什麼話。”衛挽的指腹抵在衛般的額角,輕輕一推,還孤兒寡姑,可真有他的,“還不去跪著,你見過如你這般高興的孤兒?”
衛般從青槐手裡接過那個早產女嬰,端端正正跪在靈堂前,衛挽的視線隨之落過去,尋常剛出生的孩子,不明是非,只知道哭鬧,但這孩子確實乖巧。
沉思了片刻,瞧了一眼青追。
後者馬上意會上前,俯首貼耳道:“還跪著呢。”
“過了滾釘板?”
“是,出暗室時,是爬出來的。”
衛家大少夫人歿了在晉陽京都官權之中並未掀起什麼風波,許懿禮雖然出身名門,但父親已死,只有個嫡姐,遠嫁武安。
但畢竟,許懿禮的的背後是淮武王府,是武安君,所以許多人讓自家夫人來弔唁,可淮武王府自公子讓去後,便大門緊閉,不再接見外客。
而此時,淮武王府後門,迎進了一位勁裝女子,正是沈不虞。
沈不虞跟著青追到了扶雲閣,眼神直接就被那杆玄鐵長槍吸引過去,不一會衛挽長髮微散,帶著溼氣從淨室走出,她的目光又被美人引了過去,急急迎上去:“阿挽,你怎麼樣。”
“怎麼溼著頭髮就出來了,你這重傷未愈,天又涼了起來,當心再燒起來。”
沈不虞這個人,看似大智若愚,但實則心細如髮,生前事發突然,她獨挑大樑也突然,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就披甲遠赴雁門,可今生……。
她知道沈不虞的遠大抱負,只因是女子,所以亙古難全,當年她領兵而戰,也是開創了先河,她本想凱旋而歸之時,將她也帶到雁門,可後來卻收到她的家書,說著她即將嫁做人婦之時,她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如今有了機會佈局,她自當有些躊躇。
“我聽說,沈伯父自請讓沈會閒戍守玉門?”衛挽拉著她的手,二人坐在硃砂丹桂下的石桌上,給她舀了杯熱茶暖身,想到她上次一飲而盡的豪邁勁,不禁柔聲,“涼些再飲。”
沈不虞將杯子攏在掌心,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杯延,點了點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