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武安(第2/3 頁)
”一聲,那管事驚恐的跌坐在地上,臉色登時一垮。
她只是斜睨而過,遺世獨立,卻無人瞧見她眼底的涼意。
管事粗糲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摸著自己的脖子,發現並無傷痕,才劫後餘生的撥出一口氣。
“陶邑清風淬,果然名不虛傳,僅一壺直教人翩然若仙,這美人看著都比往日美上許多。”
衛挽剛踏進大殿,便聞魅聲嬌笑悠悠傳來,不禁讓她的步伐緩了緩,長睫微掀,漫不經心地掃向屏風,透過屏風上的人影綽綽,彷彿可以窺見內堂中的胭脂色,女兒香。
“我道是誰這般大陣仗,原來是咱們的武安。”趙雁芙調笑著看向來人。
話外之意,顯然是方才蝶骨衛逼退香滿樓管事一事,她已然知曉。
“雲陽姐姐莫怒,蝶骨衛失禮之處,武安代為賠個不是,自罰三杯。”玉指勾起酒壺,動作利落地倒了三杯清風淬。
語落,纖手持起酒樽,仰頭飲酒間,眾人只見美人領如蝤蠐,肌理細膩,凝脂玉砌,清酒自喉管緩緩吞嚥而下,姿態綽約,竟使人移不開眼。
“呦,武安妹妹,為人直爽,深得我心,今兒這若有你看得上眼的,儘管挑,姐姐做主送與你。”
衛挽放下手中酒杯,丹唇微揚,天資絕色:“那便先謝過雲陽姐姐了。”
旋即,鳳目掃過環坐的眾人,最後定格在一抹鵝黃身影之上,那人正漾著笑意朝她招手,古靈精怪。
“這清風淬的滋味如何?”衛挽方才落座,那人便笑著湊上來,帶著薄繭的手端了一杯清茶遞到她手邊。
此人是晉陽郡尉沈鄺呈之女,沈不虞,也是她唯一的摯友。拔營回朝的前夕,還曾收到過她的家書,繡花絹帛上,字跡工整的寫著她即將嫁為人婦,凱旋而歸就是送與她最好的嫁妝。如今再見,眼前人卻早已不是昨日人。
香茗在她口腔過了一番,才壓下了那餘韻的酒香:“溫吞醇和,不如我武安盛產的將軍醉嚴霜熾地,兼具一體。”
那人聽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表示同意:“你瞧她那個慫恿的樣子,恨不得你是花中餓鬼。”
語畢,隨手端起面前的白玉杯嗦了一口,瞬息之間,只見她面容快速扭曲了幾分,隨之身體抖了抖。
半響,她素手在唇邊扇了扇:“哈,燙死老子了!”
衛挽提著一旁還未熱上的涼茶,為她倒了一杯,沉鬱散盡,不由被她氣吞山河地架勢逗的一樂:“怎麼著,這是餓鬼追到你了?”
“嘖,我阿父可是個粗夫,從不講究這些,我自也品不出什麼,還不如豪飲一番生津止渴。”
那邊趙雁芙正了正衣領:“今日宴請,是為了讓諸位妹妹來一睹這樁奇事。”
她朝身邊從侍遞了個眼神,那從侍朝在座貴女作揖後,倒退著走了出去。
沈不虞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在雲陽縣主前側彈琴的男子,一副要飽飽眼福的樣子,實則嘴中說的話卻與之並無相關:“宋司過一事你可曾聽說了。”
“略有耳聞。”她隨著沈不虞的目光而去,那男子以輕紗遮面,倒叫人愈發好奇。
“阿挽,如今文臣專政,武將毫無生還之地,雲陽縣主這番姿態可是得了雲陽侯的意思?”
衛挽玉指擦摩著杯壁,鳳眸斂下,長睫遮擋住其中神色,竟讓人窺探不清:“未必,王后如今身懷龍嗣,雲陽侯一族此時風頭正盛。”
“以王上脾性,竟允許外戚恣肆。”沈不虞都不禁轉過頭,微張著嘴吃驚。
衛挽抬手端住沈不虞的下頜,將那微張的嘴復位:“我這王叔胃口可大著呢,你怎知他不是想借著我那尚未出世的堂弟將雲陽侯一族一網打盡。”
沈不虞一把握住衛挽纖細的腕骨,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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