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闕(第1/3 頁)
車輿過金闕,直抵議政殿,無一人阻攔。
若換了旁人只怕早已被宮門守衛削掉了輿蓋,可這位,只怕他們還未有動作,就要被蝶骨衛削掉了頭。
這蝶骨衛乃王上所賜,更是王上親衛的驍騎衛分支,武功放在驍騎衛中那也是個頂個的好,尤其,是蝶骨衛的首領蝶甲,聽聞那可是能同王上那驍騎衛首領打個平手的人物。
議政殿門口,衛王近身從侍遠遠迎出百米,手捻浮塵,笑意融融,和藹非常。
蝶乙靠近車轅,低聲道:“公子,王上的人迎出來了。”
聞言,衛挽叫停了馬車,正了正襟,端扶青鳥,才示意青追掀開帷幕。
美人低眸,出了轎攆,霎時,天光悄然爬向烏雲之上,嬌羞的嶄露頭角,光暈揮灑在她芙蓉凝脂的臉龐,一時竟叫人瞧不真切。
她踩著轎凳,步步如蓮,極慢極緩,雍容姿絕之中,清泠孤絕,似冬日山澗身披霜雪的神佛。
行至宦者令身前,微微頷首:“勞德叔遠迎。”
縱然是見慣了美人的錢有德都不禁要感嘆一句:“武安君這是什麼話,王上惜重君,老奴就是迎到淮武王府也使得,且跟老奴來,王上正等著您呢。”
她一邊回應著錢有德的關切,一邊不得不騰出一根思緒思索眼下的古怪。
宋慈身兼晉陽第一才女之稱,驍騎衛斬殺宋氏一族,其中並無驚才出眾的宋氏女,竟無一人發現。
若不是另有隱情,便是有人從中作梗,有意而為。
也不知她這位王叔到底是什麼心思。
“武安君,到了。”錢有德慈愛的聲音傳入衛挽的耳中,喚回了她的思緒。
衛挽提著裙側,跨過議政殿的門檻,抬眼便對上了那隱含猜疑的王眸。
她端端正正跪在大殿中央,廣袖一展:“武安拜見王上。”
良久,衛王倏地笑了:“武安快起,此時只有你與寡人,不必如此見外。”
她低垂的眉眼,顯得愈發雲靄,抬眸間剎那驅散:“禮不可廢,更何況武安敬重王上,自然要禮數週全。”
衛王如今也不過才正值不惑之年,可看上去整個人卻顯得陰鬱枯瘦。
衛挽笑了笑,只怕是最近這後宮也並不安寧,王后有孕,各宮夫人豈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還不得夜夜釣著她這位王叔縱情聲色。
“你這孩子!”衛王一笑,大殿迴盪。
她朝前走了幾步,裙襬逶迤在身後:“王上猜,武安今日去了何處?”
衛王劍眉挑起,大掌撐著玉案:“無非就是那些金銀玉器,錦布衣莊之地,寡人還能不知道你?”
“非也,王上。”她語序一頓,“武安今日去了香滿樓。”
“武安可是想出降了?怪寡人竟一直將你當成孩子。”衛王調笑著,可那雙眼怎麼看怎麼陰沉。
此言一出,她鳳目中才有些嬌惰,看似極其信賴那高坐玉案之人:“王上,您可莫要冤枉武安,可憐武安一心為您,您卻笑話武安!”
衛王聞言哈哈大笑,也不忘反問她:“哦?此話何意?”
她倏然抬頭,鳳眸在抬起時霎時瞪大:“武安今日赴雲陽姐姐舉辦的小宴,本以為一如往常的閒談幾章話本,閒聽幾首小曲,閒看幾個美人,誰承想……小宴行至一半,雲陽姐姐不知從何處將宋淮那罪臣之女宋慈擄到了小宴之上!”
“這般大膽的行徑,不就證實以驍勇聞名天下的驍騎衛皆是些無能之輩,竟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人都處之不了。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諸國恥笑!”
衛王重重敲下鎮山河,一副怒容滔天,壓都壓不住:“此事當真?”
“自然當真。”
她的眸中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