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無休無止(第1/2 頁)
沈鄺呈行至大殿中央,拱手而立:“臣,願為王上馬首是瞻。但臣只是個武夫,怕是隻能接手鄔大人手中督辦前往鄴城一事。”
“好!”衛王一拍桌案,搓了搓手掌,“沈卿不愧是我衛國棟樑之材,解了寡人的燃眉之急啊。賞!”
“為衛國鞠躬盡瘁,乃臣之職責。”沈鄺呈跪地謝恩,一雙慧眼低垂,“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沈卿過謙,”衛王嘆息一聲,“當年若非有你的鼎力相助,寡人也走不到如今位置!有何要求,儘管提來便是。”
“臣之長子,因受王上庇護,成日在市井之地招貓逗狗,遊戲人間。如今東邊蠢蠢欲動,臣準請我王流放長子至玉門,為家國安定而戰。”
衛王眉頭稍皺,在這個關頭,提出將後代送至邊境。
他很難不去揣度沈鄺呈的用意究竟是為了這個請求而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還是為了維護王權而接了這個爛攤子,提出這個請求也只是想保下一點血脈傳承。
“沈卿,邊境多苦寒,不如就讓令公子入了驍騎衛如何。”
“王上,臣認為不妥,臣那長子明明是將門後人,偏偏還不如臣那小女兒,不說一事無成,也是個實實在在的草包,這事滿城皆知。若他入了驍騎衛,天下人難免覺得王上不公。”
衛王沉思片刻,王眸定在沈鄺呈身上上下打量,良久:“那便依卿所言,但沈卿有功無過,令公子自然也不可流放,得是外派才是。擢會閒帶著寡人手諭,任副都統一職。”
“臣代長子,叩謝聖恩。”沈鄺呈拜了個大禮,將精算掩在眼底。
聞言,趙曾和李欽都險些將沈鄺呈盯出個窟窿。
這邊衛王語畢,又將目光落到了文臣那一邊,正好對上了左師含恨的目光,當即眯了眯眸子,心底猜疑驟起:“李卿,”
李欽被衛王突起的聲線嚇得心尖一顫,慌忙抬頭拱起手:“王上。”
“你常道苟利國家,不求富貴。不知作數否?”
李欽抬起頭,剛巧撞上衛王生殺予奪的怒顏,頓時一驚:“自然作數。”
“既如此,就將這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之事,交由你來管。”
“王,王上,”李欽咬牙直起身,這可是得罪整個朝堂的事啊!可想他昨日還在嘲諷那鄔是之,今日這倒黴的活,就落到了他手裡,可憐他一把老骨頭,竟淪落到替一個死人收拾爛攤子。
別讓他知道是誰在王都之內殺人!真是晦氣。
卻在衛王逐漸危險的眼光中,坐回腿上,喃喃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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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雲閣的硃砂桂下,衛挽倚在美人榻上,額間已經涔出些薄汗,睫毛顫動,睡得並不安生。
明明在烈日之下,卻渾身溼冷。
血泊蔓延過她的腳踝,士卒的血灑在她的臉上。
天空是一片鴉青,冬際的風霜猶如尖刀,凜冽凌厲,掀起漫天風沙。
巨石從高聳石峭上落下。
緊接著,兩塊,三塊,無數塊,猶如疾風驟雨般,以無可阻擋之勢從天而降。
她抵住石塊的間隙回頭:“王居,撤退!”
“將軍,你先走。”
“軍令如山,帶著其他人,撤!”衛挽持著長槍的手早已凍得僵硬。
“將軍,這次,恕臣違令。”王居提著長矛,始終守在她身邊。
先前她救下計程車兵,都圍了過來,雙臂攬著肩,形成了一堵人牆:“我們與將軍共進退。”
衛挽拎起長弓,手挽長箭,瞄準高峭之上的人影,她清冷玉面上,滿是細小的擦痕。
“眾將聽令,”她微闔鳳目,呼嘯而過的風蕩過幽深的山谷,淒厲蕭瑟,“死戰不退!”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