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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所恨的人恰巧又是他所念的血脈至親,內心的情感就變得異常扭曲。
“島上其他人都可以罵我卑鄙,唯獨舅舅你沒資格。”言秋筠冷笑道,“你又何嘗不是懷有惡魔之心?”何清輝羞惱道:“你說什麼?”
言秋筠道:“那我就一一道來。第一,你狠心下毒對付自己的親妹,再故作姿態對我照拂;第二,你有意在我和逸翔之間製造矛盾,好讓我與他互相牽制,卻間接害了芯竹;第三,血燄功秘笈是你當年故意掉落在悲淚崖讓我拾到的吧,所以你知道剋制我功體的法門。”
何清輝的嘴角扯出一絲譏誚:“這些都是為了懲罰或提防對我可能懷有異心的人。”
言秋筠續道:“第四,你讓親兄弟代死來瞞天過海,還冷眼旁觀逸翔身份曝光被囚;第五,你為了不過早驚動離開鷺島的異己,又怕我暗留一手,居然耐心躲在暗處看我和你的親女兩敗俱傷。像閣下這種對待養子、親女均能陰險算計之人,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狼子野心?”
鬱霓影越聽下去,越覺得心底一片悲涼——如果言秋筠所言是真,那麼眼前的這個失而復得的父親,她根本不認識。
難道一個人獲得的名利越多,就會離情義越遠?
何清輝臉色變得難看,冷冷道:“任你巧舌如簧,本座會讓你生不如死,再死無尊嚴,以儆效尤。”他朝叛逆者抬起右手,將五指握成爪,在虛空中向後慢慢收緊,言秋筠立即引頸喘息起來,乾咳了幾聲後,面色越來越難看,似乎是被一條無形的絲繩死死勒住了脖子,再用力絞緊。
鬱霓影怔了怔:這就是可殺人於無形的修真術法?
她急忙道:“爹,之前他會鬆開我的脖頸,證明其還心存善念;而且現在他遭到重創,也算自食其果,請您寬恕!”
“住口!”何清輝怫然道,“你魔怔了?難道你忘了你娘是因為嬴雪姮的告密,才會在魘城同門面前自盡而死的嗎?這小子的身上也流著罪惡的血液!”
言秋筠臉色大變,失聲道:“你說什麼?……我不信,不准你這魔頭汙衊我娘!”
“啪——!”
何清輝狠狠甩了言秋筠一個耳光,對方左頰頓時紅腫,嘴角也出了血,如鷹一般的目光冰冷地睨視著他。
鬱霓影再度拉住父親的手臂,搖頭阻止。
何清輝一臉陰鷙:“阿珣,不瞞你說,我曾懷疑你口中的柳忞就是秋筠假扮。本來只要他回島後安分守己,忠心為主,我就會告訴他你的身份,並特許你們秘密離開言靈島、赴煙蘿絲雨城相守。想不到這小子覬覦寶座,意圖弒主,言晴光說不定也知情!”
言秋筠聽他提及晴光夫人,自然不願連累她,朗聲道:“你錯了!晴姨她並不知情。其實繼承教主衣缽對我來說無足輕重,我本想奪取寶圖以報答舅舅栽培之恩,後來與袁師妹裡應外合毒傷了綺羅宮主,準備逼他交出玄玥珠以復活孃親,誰知枉然,才不得不利用鬱霓影去雪域魔城闖一闖。不想我在魘城巫師處,查證孃親的髮根含東島慢性毒‘離魂’,方疑她是被舅舅所害;因玄玥珠和九死還魂草均無法復活中‘離魂’而死的人,我才不得以改變了原計劃。”
鬱霓影驀然想起在魘城遙星閣時,自己曾見到湘繡錦囊內藏有髮絲一事,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島沉溟海親永隔(下)
何清輝盯著外甥:“因為寶圖的秘密,而你很需要詩珣的幫助,所以繼續冒用柳忞的身份與她周旋,以便尋到南郡王陵的寶庫,再伺機回島殺了我來複仇吧?只有一點出乎我的意料,你是如何得到玄玥珠的?”
言秋筠冷笑道:“隨便你猜,不過此珠已失去了起死回生之效。因為我回島之前,玄玥珠被我用來驅毒,靈力已耗損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