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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心想:“前年我回到鶴鳴山莊遺址,發現娘隱於地下的墳墓沒有被毀。倘若娘就是玉壺冰,那麼昔日她借採集樂曲離開希望魘城後,隱瞞身份與爹隱居,後來峨眉派、岷山派的弟子來莊上鬧事,幾個月後魘城派人焚莊,或許是聞風聲後為奪藏寶圖而來。”
面對皚皚雪山,澹然雲景,鬱霓影頭一回感覺杲杲朝陽似被染上了一層濃濃血色。
她忖思道:這裡戒備森嚴且不說,單是弒魂天宮的黃泉榜殺手難以一一對付,得想個法子,先見到玉壺冰的衣冠冢再說。
當鬱霓影經過僻靜的落雪坡時,忽然覺得右足一涼,似乎有雪水滲入。她猛然憶起自己曾在七珍司踏過硨磲小道,興許在那時不慎劃破了鞋底。她想了想,遂爬上一棵高大的雪杉,再騰身躍上樹叉。她將皮靴脫下,用不透水的鮫綃絲帕牢牢纏住靴底,再度套上皮靴。正當她準備下樹時,忽見對面一棵雪杉樹的主幹微微晃動,樹根下居然升開一道小門,裡面鑽出三個蒙著面紗、著白袍祭司服的人,一名祭司在樹門上輕輕一按,門緩緩落嚴,祭司手捧木盒,用樹枝將雪上足跡抹去,再足尖輕點飄下雪坡。
等他們走遠後,鬱霓影落在那棵雪杉樹門處,見到樹根部有極少的黃白夾雜的細微粉末,她用絲帕小心拈起一些放於鼻下,奇道:“似乎是硫磺和白磷?”
“硫磺、白磷的日常用途不是為了殺蟲驅蛇,就是用於製造火藥。這些祭司鬼鬼祟祟從樹洞內出入,所為何事?”
她暗中記下雪杉樹的位置,悄悄跟蹤他們離開落雪坡。
三名祭司並沒有回神殿,而是捧著盒子從紅蓮嶺繞道去了雲影天宮。
天宮夕照樓的守衛命他們開啟檀香盒子,搜查後道:“的確是薰香藥草和珍珠粉末,與盧管事要求採買的所述無二。”便放了他們進去。
藏身樹上的鬱霓影本想等祭司離開雲影天宮再一路尾隨,忽聞林中傳來寒鴉鳴叫,覺得自己不宜離開遙星閣過久,還是穿過樹林從湖濱小道離開。
前方,有一人戴著斗篷立在雙龍湖畔的寒松下,他手握釣竿,竿下灰色的絲綸直直垂入湖面一處鑿開了的冰窟窿之下。
鬱霓影與他擦身而過時,垂釣人突然道:“閣下請留步。”鬱霓影見他放下釣竿,回身拉下斗篷上的風帽,面孔赫然是嬴逸翔。
鬱霓影施禮道:“原來是少教主。”嬴逸翔似笑非笑道:“我該稱呼你何先生,還是‘玉音娘’樓姑娘?”
他一語點出彼時渝州蘭鬱園之遇。
鬱霓影想了想,嫣然道:“在蘭鬱園我是樓嫵月,在雪域宮城我便是何影。”嬴逸翔淺笑道:“何先生身兼多重身份,將來希望不要令我們太過驚訝。”鬱霓影直言道:“其實要論掩飾身份,少教主也毫不遜色不是?”
嬴逸翔爽朗笑了幾聲,道:“不管東溟教與綺羅宮主人的恩怨如何,我們身為晚輩,身不由己。嬴某還是難忘你的琴藝,想請你去東旭樓小坐,可否賞光?”
鬱霓影自知女子身份被拆穿,作客魘城時更不好樹敵,便點頭道:“在雪域大家同為尊客,何必再有門戶之見?公子誠心相邀,在下卻之不恭。”
嬴逸翔將風帽重新戴上,收起魚竿木桶,抬手道:“請這邊走。”
兩人穿過雪松小路,忽然迎面落下一陣玉屑似的雪末,一個輕捷的身影快速竄上樹梢,鬱霓影忙避到一邊抖落帽子和肩上的雪粉,嬴逸翔笑道:“好像是雪猴,那些傢伙就愛欺生。”
佳卉司的花房內,最裡側花架上的一排綠蘿翠得逼人眼,一個戴幃帽遮住真容的男子與身穿翠色半臂襦裙的少女擦肩而過。
“你來了。”清風徐來,男子帽簷下的帷紗揚起一角。
女子動了動唇,束音成線道:“香雪海,雪亭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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