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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曲,因為曲高時長,音域和氣量不足的人難以詠唱。
丫鬟綠漪掀開竹簾,見樓嫵月正在裡間對鏡插簪子。綠漪闔上門,走近她道:“按你的吩咐,我已拿著印章鮑媽媽那兒做了迎客的記錄,並將那兩位客人安置在外廳,說你正在梳妝換衣,稍後就到。”
樓嫵月道:“謝了。”綠漪擔憂道:“師姐,你前兩日與東溟邪教的細作交手,手臂上受了傷,還是推說病了比較好。”樓嫵月放下道:“不,我還是過去吧,以免招致附近潛伏者的懷疑。”
樓嫵月換上長衫,研了墨錠,提筆將一串特殊字元寫入紙條,捲成兩捲紙條裝入一對竹管,用火漆封口,對綠漪道:“我寫了兩封密函,一封給寒英師姐,一封給師父,告訴他們我幾日後的行程。”
綠漪走到閣樓頂的鴿籠前,取出兩隻信鴿,把竹管綁在鴿腿上,將它們先後放飛,然後對正在找物件的樓嫵月道:“木槿軒的兄弟姐妹會很快收到訊息,但姐姐手臂上有傷,彈琴曲會牽動傷口。”樓嫵月從書櫃下拿出一個漆雕圓盒,開啟蓋子道:“沒關係,寒師姐將遮疤痕的人皮膠給了我,一旦粘好了,只要洗浴時傷處不碰水,在彈奏時忍一時疼痛,別人是不易發現的。”
樓嫵月掩飾好傷痕,又道:“待會若稍有異樣,只要我不做暗示,你千萬不要冒險行事。”綠漪點頭道:“我明白。”
一盞茶過後,兩位公子被領上茜香閣。過了一會兒,只見珍珠簾開,姍姍走出一名麗人,施禮道:“二位公子久候,嫵月來遲。”陳公子微微一笑:“無妨,靜候佳人,於情於理。”
只見她面若白雪凝膚,頭梳元寶髻,髮髻前中央戴著一支玉鳳叼珠釵,鳳口中粉色的珍珠串掛至額前,玉珥玉鐲,披掛一身繡滿蓮花的水紅色長衫,月白色百褶裙,端坐在琴桌後,桌旁獅子形香薰爐中沉香裊繞。
玉竹簾幕對面的案几旁,盤膝坐著兩位十七八歲的少年,丫鬟綠漪在一旁替他們揮扇奉茶。
樓嫵月見其中的文姓客人身穿寶藍錦衣、外罩石青色夾衣,衣襬領口皆繡有精緻的菱形花紋,五官俊朗,面板有著陽光曬過的健康蜜色,眼角眉梢還帶著少年人的稚氣與輕狂,另一位陳姓客人著淡黃麻衣,腰束一條雪青色鑲紫英石的銀絲帶,他的五官輪廓還算俊美,不過秀目中略帶幾分疏離。
桐木琴端放在方桌上,琴軫懸於桌右。樓嫵月垂首轉軸撥絃,試音幾次後,柔荑熟練揮動七絃,《白紵辭》前曲如珠玉滾落一段後,她開始啟朱唇歌吟:
“揚清歌,發皓齒,北方佳人東鄰子。且吟白紵停淥水,長袖拂面為君起。寒雲夜卷霜海空,胡風吹天飄塞鴻。玉顏滿堂樂未終,館娃日落歌吹朦。
“月寒江清夜沉沉,美人一笑千黃金,垂羅舞榖揚哀音。郢中白雪且莫吟,子夜吳歌動君心。動君心,冀君賞,願作天池雙鴛鴦,一朝飛去青雲上……”
在樓嫵月吟唱前兩段時,文公子搖晃著頭,且合著拍子用摺扇擊打手心,唇角上揚,聽得津津有味。陳公子則含笑沉默,時而望向房內物品,時而用瓷胎竹編的茶具品茗,當他端起杯盞仰脖飲茶時,側面的曲線乾淨利落。
當她唱到第三段“吳刀翦綵縫舞衣”時,對面的文公子則和唱起來:“明妝麗服奪春輝,揚眉轉袖若雪飛。傾城獨立世所稀,激楚結風醉忘歸。高堂月落燭已微,玉釵掛纓君莫違。”
樓嫵月彈罷琴曲,依依忙為其掀開玉竹簾。樓嫵月步出簾幕,向文、陳二人欠身道福,文公子見到對方的面容,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展顏一笑:“聞絃歌而知雅意。樓姑娘色藝雙絕,若是能輕舞一番,會更絕妙。”
陳公子淡淡笑道:“古人手揮五絃、目送歸鴻笑復歌,而今聽了‘玉音娘’的淙淙仙音,才知道眼前天飄塞鴻、月寒江清之景,亦能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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