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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前站著個身段挺拔的男人，脊背抻得筆直，光是個背影就琢磨出了股冷峻沉穩的滋味。

沈桂舟深吸口氣，湊近了幾分，侷促不安地戳了戳男人的背。

男人回眸，熟悉的臉肆無忌憚地闖進沈桂舟眼底，連帶著將沈桂舟的笑也凝滯在了臉上。

他躲了三年的劊子手，還是揮著寒意刺骨的刀鋒逼近了他的脖頸。

沈桂舟呼吸一滯，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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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啊，挺久沒見了吧，還記得我額頭上這玩意嗎？&rdo;張佑年嘴角噙笑，目光卻森冷，指腹在眉梢偏下的地兒敲了敲。

那有塊疤，是沈桂舟逃走前一天，撒起客廳價格不菲的花瓶砸的。

&ldo;我這張臉可是很貴的，你害我破了相，算上之前資助你上大學的份，打算怎麼賠償？&rdo;

沈桂舟堪堪往後退了半步，喉結上下滾動著嚥了口唾沫，指尖難堪地摳著花束包裝袋，&ldo;簌簌&rdo;聲鑽進了他的耳朵。

他恍若如夢初醒，將手裡的花束塞到張佑年手裡，轉過身就要走。

張佑年猛打了個噴嚏，眯起眼睛，一把將花扔到腳邊踢出去好遠，握住沈桂舟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拽了回來，發狠摁在牆上。

&ldo;跑那麼快做什麼？我說過給你三分鐘，現在都快三十分鐘了，你是跑去外面瞎逛了一圈嗎？&rdo;

&ldo;你說，要是花店突然被好多人投訴，丟了客單，被便宜收購，你們的過家家日子會怎樣？&rdo;

沈桂舟聞言，面色煞白地怔在原地，屏著呼吸，一臉唯諾又嗔恨。

張佑年還是和三年前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ldo;不講話？你當你不講話我就會放過你嗎？沈桂舟，三年前你運氣好跑掉了，現在你覺得你還跑得掉嗎？&rdo;

&ldo;你還要佔著這具身體多久？&rdo;張佑年的手指輕佻地抬起沈桂舟的下頜，沈桂舟被強迫著仰頭，卻倔著往一旁斜睨，就是不看張佑年。

他剛剛走得匆忙，沒把樓道門關上，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樓梯窗臺上，透過沒關緊的樓道門傳進他的耳朵裡，聲音清脆婉轉，聽起來好聽極了。

但沈桂舟現在不太好，膝蓋隱隱作痛，還被張佑年用這麼屈辱的姿勢壓在牆上，後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幾個人笑著轉過拐角，在看見他們的時候紛紛噤聲，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哂笑著捂嘴離開。

&ldo;哪找來的便宜貨。&rdo;

&ldo;真是什麼人都帶進來。&rdo;

沈桂舟沉默地合上眼，張佑年饒有興致地垂眼看他，&ldo;怎麼，難堪？屈辱？我教你一個方法沈桂舟，讓沈時疏出來就好了，讓他出來，我就放過你。&rdo;

沈桂舟垂著頭，身子寂然不動，腿卻戰戰兢兢地往後移了幾分，牆上設計的浮雕尖兒刮到他的掌心，將覆蓋著血肉的那層皮翻起，沈桂舟吃痛得吸了口涼氣。

&ldo;嗯？手怎麼了？&rdo;張佑年察覺，沈桂舟下意識地將手往身後一藏。

張佑年眸色一沉，將他的手猛地往外一拽，浮雕尖兒在掌心上劃拉出一條血痕來，幾條血絲噴濺在浮雕上，觸目驚心。

沈桂舟疼得齜牙咧嘴，一把將張佑年推開。

&ldo;藏什麼，&rdo;張佑年怪嗔，&ldo;這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身體，別天天摔這蹭那的，萬一沈時疏回來了，你打算讓他變殘廢？&rdo;

沈桂舟胸前微微起伏，眼眶發紅，攥著血肉模糊的掌心，憋著滿口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