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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京雖然破落了點,但位於大內裡的西邊的二條大路上,距離左京的短距離也很近。
更有一點優勢就是節省建造費用,右京有一大片廢棄的房屋院落可以就地取材,有了這六千貫文的支援,他理想的二條御所也能順利建起來。
自從合戰結束,吉良義時就返回了坂本城,他拒絕了足利義藤對他的挽留,返回近江繼續經營坂本城,對他來說留在京都的足利義藤身邊做側近,遠沒有繼續呆在坂本鎮守一方來的自在,尤其他受不了足利義藤好高騖遠的性子,整日誇誇其談日後的美好藍圖,這藍圖天天在變每次都不一樣,他能受得了才有鬼。
他跑回坂本遠離幕府中樞的行為,反而讓足利義藤更多了一份歉疚,凡是幕府的直臣莫不以親近公方為榮,他們寧願留在公方身邊什麼事情都不做,也不願意去那些遠離公方視線之外的地方處理繁雜的庶務,這被視作忠心的表現,又被足利義藤一通褒獎。
足利義藤的童年有一半多是在近江坂本渡過的,他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也對幕府直臣的做派很瞭解,幕府的直臣裡不是積年老臣就是武家名門,不可否認他們的學識和見識都是拔尖的。
幕府直臣有個特點,學識淵博的躲過弓馬嫻熟的,誇誇其談的多過腳踏實地的,更有許多人還幻想著抱上公方的大腿然後一飛沖天,奪回家業或者另立一家等等想法,如果公方能對他或者他的妹妹青眼相加,那就是大館家的翻版。
吉良義時可不是那種萬事聽從公方的直臣,而是能坐鎮一方的大將之才,雖然年紀小了但忠誠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起碼幕府足利義藤這麼看,如果你看他順眼,那麼他做什麼都是好的,足利義藤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忠言逆耳利於行”這句話他一直記得,足利義教殘酷暴虐不納忠言,性格又剛愎自佑一意孤行致使幕臣離心離德,最後落得被赤松滿佑斬殺的結局也始終警示著代代幕府將軍,足利義藤的性格上有些趨於足利義教的苗頭,但是比起他那位先祖可要好的多,起碼足利義藤不會凌虐臣屬,對待親眷侍從也很和善。
八月二十八日,近江國滋賀郡坂本城本丸天守閣內,吉良義時與山本時幸相對而坐,他手裡拿著大館晴光傳來的訊息,從三好長慶那裡帶來一個出乎意料的結果,讓他陷入短暫的沉思中。
“三好長慶不要山城國人眾?難道他把伊勢貞孝給捨棄了?”吉良義時還有些不信,三好長慶竟然如此不智,當著幕府使者的面揚言要出兵報復,這是一個成熟的武家家督該做的事情嗎?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氣魄,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掌管數國橫貫東瀨戶海的霸主身上。
“如此一來,以打促談的計劃出乎意料的被破壞,看起來打的太狠也就失去和談的空間,山城國人被徹底捨棄,這兩千多人就成了燙手山芋啊!”
“三好家的俘虜贖回後,找到山城國人讓他們把人都贖回去吧。”山本時幸略感遺憾,三好長慶的激烈拒絕讓他們的計劃徹底失敗,尤其是他直接對幕府的威脅以及強烈的復仇心實在有些過激,作為一個新興武家集團的領袖,他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無論如何選擇報仇都不應當是最優先該做的一項。
死了一個弟弟很悲痛是可以理解的,可合戰打成這模樣,三好家軍心已洩年內再起干戈的可能性無線降低,最可怕的還是三好長慶苦心經營的全勝形象被打破,畿內被嚇破膽的國人又覺得這個三好長慶也不是特別恐怖,於是鼓起勇氣四處串聯對抗三好家的侵攻,戰場上毫無作為的六角軍伺機找回丟失的聲名,這才是最大的隱患。
如果三築從現實角度出發,經過綜合考慮與幕府和睦是目下最有益的選擇,但就在這個於情不合、於理應當的重大問題上,三好長慶竟然毫不留情的作出拒絕,這讓山本勘助不禁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