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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玉苓有了身孕。我很高興，玉苓也高興。只是她懷孕了之後，精力不濟，許多事情就交給了下面人。因此出了紕漏，她有一匣子信落到了我手裡，被我看到了。&rdo;

清沅一直一言不發聽到現在，她的心提了起來。她記得之前燕王說過的話，她以為玉苓會和蕭重鈞有首尾。

&ldo;是什麼信?&rdo;

燕王道：&ldo;是一匣子，我三哥寫給她的信‐‐或者她以為是我三哥重鈞的。&rdo;

他說到此節，還是覺得荒謬到可笑。

&ldo;那一匣子信，都是滿紙男女幽思。不知道出自誰的手，但肯定是太后身邊的人，字跡和語氣都仿得很像。玉苓就和做夢一樣，和她以為的&l;太子&r;，&l;皇帝&r;通了這麼長時間的信。實際上寫信的很可能是個女官或者內侍，字字句句都出自顧皇后授意。&rdo;

清沅無話可說。她沒想到顧皇后為了控制玉苓這一個人，能下這樣的功夫。當然對顧皇后來說，也許這功夫根本不算費力，因為她身邊的人太多了。

燕王語調越發平靜：&ldo;因為這一匣子信，所有事情一下子都被扯出來了。她不得不全部向我坦白了。&rdo;

&ldo;一開始她和幾個宮中的女官通訊，確實只是為了消遣。但這些人本來就是顧皇后精心挑選的。顧皇后一開始就做好了套，等著她上鉤。一邊是通訊操縱玉苓，一邊是顧皇后的賞賜給玉苓的東西……一邊威逼一邊利誘，一邊玉苓還以為自己在和三哥&l;偷情&r;。頭一兩次，她給我下毒時候還很害怕，後來就麻木了。&rdo;

燕王說得平淡無奇。他說：&ldo;我審她的時候，她甚至說她一開始以為顧皇后派人送來的東西，指定了要她給我吃的東西是補品。後來看我情形不對，她才知道那些是什麼。但是她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太多把柄握在別人手裡。她只能繼續瞞下去，繼續做下去。要不然&l;事情暴露了，燕王要廢了你，宮中也不會保你&r;‐‐這是他們對她的原話。&rdo;

燕王說到這裡，終於停了下來。這裡面有些難堪的細節，他不想說給清沅聽。

他依稀還記得當年把這一連串事情扯出來時候的震驚和通心，身體的痛苦遠不如心中的煎熬。他審問玉苓的時候，正在病中，但整整審了一天一夜，兩個人都耗到幾乎崩潰。

他把一切都清清楚了，他問玉苓：&ldo;你回京的時候，那麼沮喪，是不是因為見到了三哥。&rdo;

玉苓與蕭重鈞在信中&ldo;互通款曲&rdo;那麼久，結果玉苓回到京中，成為皇帝的蕭重鈞卻對她沒有特殊待遇，甚至多看她一眼都沒有。這對她實在是一個大打擊。

直到最後，她都不相信那個和她通訊的人不是蕭重鈞。她不敢相信，如果她承認自己被騙了，那她就要直面自己致命的愚蠢。

對燕王的問題，她只是淡淡笑了笑，說：&ldo;是。因為我們沒有機會私下見面說話。但是他後來寫信告訴我……&rdo;

燕王想怒吼一聲告訴她真相，但他看玉苓微笑迷離的神色，就知道她是不會醒了。他一張口，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吐了一口帶毒的血。

&ldo;幾個月後，玉苓難產而亡。我的身體從此沒有徹底康復。&rdo;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說故事的人和聽故事的人都默然無語。

燕王以為自己永遠不能把這段故事說出來，他以為自己永遠忘不了那種被背叛的錐心之痛，忘不掉他吐出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