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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壞了,會騙人了。」沈承文穿好外套,稍稍舒展了下手臂,胳膊那裡有點兒緊。
夏天竭力否認:「我沒有!」
「好好好,你沒有。我看網上有人說平山遊樂場翻新了,去玩的人還挺多。你下午還要畫嗎?」
平山遊樂場在平山鎮上,小學的時候夏夜經常帶她去玩。後來上了中學就再也沒去過了,現在是什麼樣子,她不知道。
不過,小時候一起去平山遊樂場的,估計也有沈承文。
只是她記不得了。
「小時候,你是不是送過我一個芭比娃娃?」
被催眠時,唯一一次想起沈承文曾跟在她後面。
對於夏天跳躍的腦迴路,沈承文見怪不怪,倒不驚訝,搖頭道:「沒有。搬家的那天早上是想過要送你一個芭比娃娃當作離別禮物,可惜沒送出手。以前我特別內疚,會想是不是因為我沒把禮物送給你,搬家的時候你們才不來送我。」
甚至都沒有出現。
夏天拽著那件白襯衫,她現在已經不害怕那天遭受的事情,甚至還想起來那個non大叔的臉了。
一張被慾望扭曲得不像人臉的臉。
那天,若不是夏夜恰好路過,她的裙子就會被怪誕大叔掀開。
她被嚇壞了,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樣子把夏夜也嚇得不輕,背上她就往縣城醫院跑。
也就是那天,沈承文搬家的那個下午,夏夜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醫院走廊,身上只有幾塊錢,無助地等夏爸夏媽趕回來。
「嗯。」夏天擠出一張標準的笑,笑得僵硬。
她不願告訴沈承文,她出事正好是沈承文不好意思送她禮物而在巷子前轉身跑掉的那天。
哪怕沈承文騙過她,但她依然喜歡他,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因為他才會遇到怪誕大叔。
因為本來,就不是沈承文的錯。
「我不畫了。」
我們去遊樂場吧。
沈承文:「好。」
·
沈承文的車停在城口,不得不去加油站買油。前前後後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平山。
沈承文許久沒回過老家,好多路都不記得了,跟著導航走有時又不準確,一連問了好幾個路人才找到平山遊樂場。
「看起來比小時候的大好多啊,人也好多啊。」夏天下車後興奮地往前跑。
沈承文跟在後面,嘴碎道:「那是因為你長大了,笨蛋。」
不過他這話夏天沒聽見,跑得太遠後回頭一看,發現沈承文被她甩得遠遠的,看起來興致不高?
她跑回去,拽住沈承文的胳膊指著前面的大擺錘,邊指邊跑:「去晚了就只能坐下一次了。」
沈承文被突如其來地拽得有些懵,跟著夏天跑了好幾步才回神過來。左手碰上夏天拽住他的手,將夏天的手掌往手臂下滑,碰到指間。
牽住。
十指相扣的一瞬,夏天的身體明顯一頓,腳步放緩。
沈承文追上來,同夏天跑到一個水平線,問:「剛才是誰說去晚了就得坐下一次了?」
夏天緊張得忍不住眨眼睛,睫毛一顫一顫,轉而變成被沈承文牽著往前跑。
沈承文總比她快半步,不太快,亦不太慢,一切剛剛好。
夏天剛好能看清沈承文的後脖,短短的發尾被帶動的微風吹起,若隱若現的側臉。
身旁的喧囂在此刻消失不見,偌大的遊樂場好似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像中學時代班裡的大男孩,在高考前的那天下午,黃昏下,牽上平時連看都不敢看的、喜歡的女孩兒的手,暫且拋下高考的壓力,漫無目的地往前跑。
沒有束縛,沒有雜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