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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國王卻把這看成一樁公事。
這三個人的前額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三種不同的表情:王太后的傲岸,王后的順從,國王的陰鬱和厭倦。
在這些受眾人仰慕的顯赫人物後面,來了兩個英俊的年輕人,臉色蒼白,緘口不語;一個還不到二十歲,另一個至多也只有二十五歲。
他們相互挽著胳膊,儘管按照禮儀,在國王面前,猶如教堂裡在上帝面前一樣,是不許對任何東西顯得有所愛慕的。
他們在微笑:
年輕的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哀愁,年長的帶著一種動人的優雅。他們是一對兄弟,高大而英俊。
年輕的叫亨利·德·儒瓦約茲,就是德·布夏日伯爵,另一位是安納·德·儒瓦約茲公爵。後者不久前還僅僅以德·阿爾克這個名字為人所知;可是亨利國王對他寵愛有加,在這一年裡把儒瓦約茲子爵領地晉升為公爵,使他成了法蘭西重臣。
對國王的這個寵臣,老百姓並不像以前對莫吉隆、蓋昌和戎貝爾格那般仇恨,那種仇恨,由德·埃佩農一個人承襲了下來。
因此,老百姓用審慎而恭順的歡呼迎接國王和這兩兄弟。
亨利不露一絲笑容,板著臉向人群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吻小狗的額頭。
接著,他向兩個年輕人轉過身去。
“在壁毯上靠一下吧,安納,”他對年長的一個說,“這麼站著您不累嗎?也許時間很長呢。”
“但願長些,”卡特琳插話,“越長越好,陛下。”
“那末您以為薩爾賽特會說嗎,我的母親?”亨利問。
“但願上帝叫咱們的敵人們感到羞愧。我說咱們的敵人們,因為他們也是您的敵人,我的女兒,”她添上這一句時,把頭轉向王后。王后臉色發自,低下了溫順的目光。
國王搖搖頭,表示懷疑。
隨後,他又一次向儒瓦約茲轉過頭去,看見他依然站著,並沒聽他的話。
“瞧,安納,”他說,“聽我的話;在牆上靠一會兒,要不就把臂肘靠在我的扶手椅上。”
“陛下真是太好了,”年輕的公爵說,“等我真的感到累了的時候,再領陛下的恩寵吧。”
“我們等不著您真會有累的時候,是不是,我的哥哥?”亨利聲音很輕地說。
“放心吧,”安納與其說是用嘴回答,還不如說是用眼睛去回答。
“我的兒子,”卡特琳說,“我怎麼看見沿河街拐角那兒亂哄哄的?”
“多尖的眼睛!我的母親,是的,確實如此,我相信您說得不錯。哦!我的眼晴多糟啊,可我還並不老呢!”
“陛下,”儒瓦約茲很隨便地插嘴說,“那兒亂哄哄是因為弓箭手在把廣場上面的老百姓往後推。一定是犯人押來了。”
“看到給一個血管裡有著一滴王族的血的人處磔刑,”卡特琳說,“這對一些國王王后們說來是一件多麼高興的事喲!”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目光始終落在路易絲身上。
“啊!夫人,請原諒我,寬恕我,”年輕的王后帶著她企圖掩飾而又掩飾不住的絕望神情說,“不,這個壞人不是我家的人,您的意思也不是說他是我家的人吧?”
“當然不是,”國王說,“我可以肯定地說,母親沒這個意思。”
“啊!不過,”卡特琳尖刻地說,“他跟洛林家族有關係,而洛林家族就是您的家族啊,夫人;至少我是這樣想的。所以這個薩爾賽特是您的親戚,甚至還是近親。”
“那隻不過說明,”儒瓦約茲帶著一種光明磊落的憤慨打斷了她的話,這種態度是他性格的特點,而且在任何場合下都會對激怒他的對方,也不管他是什麼人,表現出來的;“那隻不過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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