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六章 可是那又怎樣?(第1/2 頁)
奚午承只告訴奚午蔓五太爺的出殯日期。
出殯日當晚,他們還得去奚府。
奚午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奚府,但那三爺爺當選了家主。
如果當初,奚耀航的親爹嚥氣之前沒把妻兒都託付給三爺爺,奚午蔓是不用再去奚府的。
可已經發生過的事,沒辦法改變。
五太爺一下葬,三爺爺及其直系血親就搬進了奚府。
奚耀航和他的兒女在奚府也有自己的房間,由於三爺爺對他親爹的承諾。
奚午蔓知道,更主要的原因是,三爺爺能當選家主,離不開奚耀航和黃奉清的全力支援。
三爺爺還在世的幾個兄弟膝下都有從政且手握實權的兒孫,卻沒有一個像奚耀航一樣成功的企業家。
奚家從來不缺高官,卻稀缺大集團的董事長。整個a國,也沒有可以和集團相提並論的企業。
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沒有人願意得罪奚耀航這個提款機。
單說每年奚府的修葺需要大量金錢,大頭基本靠奚耀航,更何況家族還有其他開支。
其實對奚耀航來說,支援誰都一樣,反正他都會被邀請搬進奚府,只是支援三爺爺最省事。
在奚耀航投出寶貴的一票之前,沒有人知道他要選誰。他跟每個候選人的關係都很好。
而奚午蔓想,奚耀航一開始就打算支援三爺爺,不然,那天晚上,他完全沒必要痛扁她一頓給三爺爺出氣。
三爺爺對她那麼大度,也肯定是看在奚耀航的面兒上。
三爺爺不敢翻臉。
那奚午承向那老頭下什麼跪磕什麼頭?
奚午蔓替他委屈。
看著中堂上首春風得意的三爺爺,奚午蔓越想越想不通。
椅子上坐的最低都是父輩,奚午蔓和眾多同輩晚輩擠著站在邊上。
在場的大家基本都很高興,彷彿五太爺不是十四小時前而是一百四十年前下葬的。
明明大家都還穿著黑色的喪服。
奚午蔓偏頭看身旁的奚午承,他始終面無表情,眸光比四月初落在湖面的晨曦更溫柔,給人一種他很容易親近的錯覺。
而稍稍留心就能注意到,那溫柔之下是絕對的冷漠,有如四月清早的涼風,只自然而然輕輕地過,不為誰來,也不為誰去。
上首的三爺爺還在大談特談,面色紅潤。他臉上分明帶著笑,卻掩不住傲慢。
那傲慢伴了他七十多年,也會一直伴著他,直到他死去。不,死去都還會留在照片裡。像五太爺的嚴肅一樣。
屬於長輩的談話終於結束,奚午蔓站得雙腿發麻。
跟著人群離開時,奚午蔓的腿突然一軟,好在奚午承及時攬住她的肩,她才沒有跌倒。
夜空有很多星星,這在a市的冬季很難見到。
奚午承低身在奚午蔓面前,奚午蔓猶豫了一下,到底沒顧旁人的眼光,雙手扒住他的肩,整個人掛到他背上。
她的房間和三爺爺的親孫女奚午瀟在同一個院子,她只今晚住在這裡,明天一早就跟奚午承回他的別墅。
奚午承每天要上班,住鄉下不方便,奚午蔓則是單純不想跟一大群不認識的人天天住一起。
明天離開的不只他倆,還有每一個需要按時上班的人,比如奚耀航,比如黃奉清,比如奚午瀟,等等。
就算他們不住這裡,房間也還是為他們留著,方便他們隨時回來。
奚午蔓認為沒有再回來的必要,但奚午承告訴她,逢年過節大家都要回來。
雖然這次還沒離開,但一想到之後還要再跟一大群人擠在一起,聽長輩發表沒完沒了的言論,奚午蔓就已經感到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