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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話,他又接著道:「相爺,正好這會兒王大人在裡面呢。」
「刑部侍郎王大人?」陸相猜測道。
管家還沒回話,王文遠就從屋子裡推門走了出來。看見陸相,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很快又滿臉堆笑得迎上去,恭敬地喊了一句:「陸相。」
果然是王文遠,陸相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王文遠穿著官服,應該是一下了朝就急著趕過來的。
來周府的目的是探望?還是查案?為什麼偏偏要選在嘉和帝不再主動提及刺殺案的時候過來?
陸相總覺得有些古怪,但一時說不上來。他雙目注視的王文遠,不動聲色的問起周玉卿的情況,「怎麼樣?」
只見王文遠長長嘆了一口氣,惋惜道,「倒沒想到周大人會遭此變故,唉,也只怪下官差事當的不好,若不然,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
「世事難料,王大人也無須太過自責。」
「陸相,下官回去還有事情,就不多留了。」拱手向陸相行了一禮,王文遠轉身就要走。
從一氣呵成的告辭、拘禮中,陸相察覺到了他的急迫。
「慢著!」陸相脫口道。
王文遠的腳步一滯,抬起頭驚訝的看著陸相。太陽懸在頭頂上空,金色的光芒投在他的臉上。不知是因為被曬的緣故還是其他,他的臉頰處呈現出一種潮紅的顏色。
陸相瞧得真切,他沉著臉,換了嚴肅的口吻問他:「王大人,當年卞城滅門案發時,我記得你是欽差大臣。」
「陸相為何突然說起這個?」王文遠咽一口唾沫,眸光微變,但嘴角上依舊掛著禮貌的微笑。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陸相的態度叫人捉摸不透,口氣明明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但是眉宇之間卻夾雜了一層別的意味。
王文遠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掩蓋在廣袖下的雙手,不自覺的攥成拳狀。
炙熱的太陽,像是要把一切都蒸發似的。王文遠忍著從唇齒間襲來的渴意,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字一頓道:「那、下、官、就、告、退、了。」
陸相沒有再說話,目送著王文遠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身影繞到假山另一側,再也瞧不清楚。方才收回視線,垂著眼眸踏上了青石臺階。
屋子裡燒了地龍,桌角還燃著一味相。繚繞的煙氣,瀰漫在整個屋子裡。
周玉卿就躺裡間的一張軟塌上,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目光呆滯。
見有人來,他連忙捂上耳朵,驚恐萬分道:「誰,誰……誰要謀害我……我……我沒有……」
「您不要緊張,是陸相看您來了。」管家忙上前一步,伏在床邊,溫聲細語的寬慰周玉卿。
周玉卿卻是更加害怕,騰地轉過身去,抱著雙膝團成一團,厚厚的棉被一上一下的顫抖著。
管家擦了擦眼淚,去回稟陸相:「相爺,那天被救回來以後,我們老爺一直都是如此。皇上也派了許多太醫過來,方子開了,藥也吃了,總是不見好……」
「王大人經常過來探望嗎?」陸相問起了別的事情。
「攏共也就兩次,出事那天來過一次,然後就是今日……」 管家雖然不明白,陸相問起王文遠是何意,還是回想了一下,認真回答道。
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查案,自然該從當事人身上著手,怎麼王文遠一共才來過兩次?
而且,京城中百官格局早定,周玉卿與王文遠應同屬一派,二人私底下交情頗深。周玉卿出了這樣大的事,王文遠才來周府上探望兩次,倒還比不上從前。
只是因為王文遠公務繁忙?
陸相隱隱覺察到不對勁兒,「那你們老爺有什麼仇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