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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拖拽著老大夫到思影床前,老闆娘十分識趣,忙不迭起身把凳子讓給大夫。琴酒摁著他坐下來,命令他立刻給思影號脈。
思影垂著眉眼,不伸手。
琴酒面色有些陰沉。老闆娘察言觀色,見他周身泛著冷鬱肅殺之氣,一副隨時要抽出大刀砍人的架勢……老闆娘不吃這種平白誤傷的啞巴虧,又不敢溜得那麼明顯,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著牆,身子一點點往外挪。
剛挪到門邊,聽見琴酒深吸一口氣道:「早瞧早好,我們也快些上路。」
聽得出來,他聲音很壓抑,但極力平和,沒有半分責怪的語氣。
思影抬起頭來看他,「我可以給大夫瞧,但你能不能出去?」
琴酒想也不想,「不能。」他道,「你的事即是我的事。」
貼在門邊的老闆娘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想還真看不出來,這小爺一副冷麵閻王樣兒,以為忒不解風情呢,竟還講出這等又霸道又帶點甜的土味情話來。
「我的事情,我自己決定,自己負責。」思影道。
琴酒沉默了一會兒,「好。」
思影向老大夫伸出手來。
老闆娘聽得莫名其妙,這兩人可是在打啞謎麼?什麼你的事我的事誰決定誰負責的,說的是什麼,怎麼姑娘就忽然同意瞧病了?
不過……這小兩口真是越看越養眼,老闆娘扶著門框,情不自禁露出姨母笑……
琴酒一抬眸發現老闆娘還沒走,不由橫了她一眼,老闆娘唬得脖子一縮,戰戰兢兢退出門去。
老大夫手指搭在思影腕上,她露出的面板蒼白得幾乎透明,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夫人有了身孕,」大夫閉著眼,三指輕壓寸口,「且胎像……有些不穩……」
琴酒垂在身側的右手握了握,復又緩緩鬆開。思影睜眸看了他一眼,他沒什麼表情,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老大夫探脈完畢,取出筆墨紙來,「待老夫開個保胎的方子,連服三天……」
「等一下,」琴酒打斷他,「請大夫門外稍等。」
他一邊說一邊抓住老大夫的袖子將他從凳子上拔起來,不由分說推出門去,「砰」一聲關了,鎖上門栓。
他走回床前撩袍坐下,沉默地盯著思影。
思影閉著眼,一動也不動。
「你自己可知道?」半晌,琴酒問。
「我自己的身子,自然知道。」
她仍閉著眼,眉目平靜,非但沒有半點糾結,反而說出來的話,還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果斷。
琴酒啟了啟口,只覺唇齒餳澀,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
「可要留下?」
第104章
思影道:「當然。」
琴酒沉默地望著她蜷成一團的瘦削纖薄的身子。他本沒指望說服她,但若什麼也不說, 他又彷彿覺得……沒有盡到提醒的義務, 到底不甘心。
他斟酌著字詞, 遲疑地道:「你可有想過……」
「我自己撫養。」
思影忽然睜開眼,又硬又倔地打斷他,「永遠不會讓他知道。」
琴酒收了口,蹙眉盯著她。
「我已經決定了。」她道。
琴酒倏地站起身來,高大筆直的身形在床頭投下大幅陰影……他半晌沒動, 籠在袖中的五指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他艱難地啟口:「我知道了。」
他轉身出門,重新喚了大夫進來,命令他不管用什麼辦法, 必須保住思影腹中胎兒。
老大夫忙不迭的點頭, 「是是……其實夫人的身子沒有大礙, 主要是憂思過度,若能好生調養, 再加上保胎藥, 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