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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遂也頷首示意。
雖然都是漂亮的少年,之恩跟宋子訣卻十分不同。宋子訣生得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是姑娘們一看就會喜歡的型別,而宋子訣自己,也特別懂得利用優勢,總是神色繾綣,嘴角永遠掛著曖昧的笑意。
然而之恩呢?
思影想不出別的形容,總之就是非常乾淨,眼神清澈得一眼可以望到底。
這一點,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印象,完全一樣。
只是這會兒,他似乎一直在暗暗打量她。她偶爾抬頭,必能與他四目相觸,大約他也覺得尷尬,迅速又將目光撇開,再若無其事的望向別處……
之恩的確有些好奇。
他仔細回想那日相國寺的初遇,她被紀紳抓住,彼時紀紳奇怪的表現,並非沒有讓他生疑。他隱約覺得他們似乎有點糾葛,但又說不上是什麼。況且她很快離開了,他也懶得多想;再加上紀紳……那種人,跟思影,完全天差地別的格調,他從心底,也不願相信他們有什麼牽扯。
後來再見到她時,竟然就成了宋子訣的女伴,在生日宴上與國手黃佐為對弈,一出手技驚四座。
雖然照面不多,可他十分確定,宋子訣很在乎她,待她和以前那些女子都不一樣。
就拿今天來說——宋子訣平時會帶過來玩的女伴,無不是周到殷勤,要麼彈琴助興,要麼歌舞邀寵,陪酒又陪笑。
可她呢?
偶爾飲一點茶,絕對不喝酒,大多時候自顧自的同小貓玩兒,安靜,甚至孤僻。
反而是宋子訣低聲下氣的哄著她、照顧她,時不時俯首輕聲與她說話,唯恐她不自在。
那樣小心翼翼的捧著、呵護著一個女子的姿態,他還是第一次在宋子訣身上看到。
沒有人理自己,之恩覺得特別孤單。
雪球團不知什麼時候從思影胳膊上滑到了地上,兩隻肥短的前爪抱著一大朵鮮黃的鬱金香,嗅一嗅,又試著用牙齒去咬。
之恩連忙上前制止,輕輕捉住它兩個前爪往外掰。誰知那雪球團卻死活不依,索性連兩條後腿也用上了,四隻肥爪子像在鬱金香上生了根,怎麼都不肯就範。
之恩沒辦法,只得拎住它後頸,生生將它提溜起來。雪球團仍是頑強抵抗,「喵喵」叫著奮力一掙,從之恩手上掙脫下來,滾到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之恩蹲下身,無聊的點著它圓圓的鼻子,說道:「你這傻瓜小貓,根本不該到這種花花草草的地方來玩。以前也有一隻你這樣的貓,就是因為咬了半個百合花瓣,才一天的工夫,就中毒死去了……」
宋子訣只顧低頭和思影說話,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思影似乎是往這邊瞥了一眼,約是見雪球團安然無恙,便也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完全沒有在意。
之恩只好回到自己座位上,依然悶頭飲酒。
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過不了多久,之恩不得不……起身去淨手。
……
思影凝望著之恩的背影,問宋子訣:「我的玉鐲和官印,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宋子訣做出一副完全沒有這回事的樣子,驚詫道:「啊?你在說什麼?」
思影並不被他的裝腔作勢所幹擾,「我的事情,你可有告訴太子?」
「絕對沒有!」
宋子訣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高舉右手,一臉認真的作出賭咒發誓的樣子。
思影睨了他一眼,不予置評。
宋子訣想了想她剛才的問題,又嬉皮笑臉道:「至於那些東西麼……反正你都住我家裡,就算我還你,還不是放在我家裡,有什麼區別?」
「我不會住很久的,」思影道,「你趁早還我。」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