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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看見我一肚子壞水了麼?
第83章 繡球
「勿要出兵?」啟年眉頭一皺, 「啟年願聞其詳。」
不知為何,他自打回了涼朔,便聽見許多類似這樣的言論, 各個都讓他三思而後行。他不明白:難道這些驟然出現在涼朔境內的危梨軍, 要比北疆邊境那群如狼似虎的鐵騎還要難對付麼?
「將軍常年鎮守北疆, 可能對東晟似乎不夠瞭解。」凌曲坐了下來,晃著扇子, 「該國之主啊,是個十足的商人,水晶狐狸投的胎。」
說到這兒, 他盯上啟年, 朝啟年笑了笑。
在凌曲這明晃晃的笑容中,啟年覺得,跟東晟國的國主比起來, 眼前這人才像是水晶狐狸。他不由地開始疑惑:「狐不狐狸的,這與王權軍按兵不動有何關係?勝敗乃兵家常事,末將在北疆鎮守多年,偶爾也遇到一兩個狡詐之徒, 但總歸還是贏的次數多。如今危梨軍已然在我國土上紮根,妄圖鳩佔鵲巢, 怎麼能不戰而退?」
凌曲的笑意分毫未減:「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拿了個桌上的蜜橘, 剝開了遞過去:「國難當頭, 對付這般狡猾的商人, 哪能光讓將軍的十萬寶貝軍出力呢?寶貝軍後面是要有大用的。我身為涼朔的城主,不忍看將軍用牛刀殺雞, 因此有個便宜法子, 至少能讓王權軍在這場仗裡省六成力氣, 不知將軍願不願意聽?」
啟年遲疑地接過他剝好的橘子,說:「大人說說看。」
說實話,他不太敢相信眼前這個城主,總覺得他言語中透露著一股算計。
凌曲不動聲色地將扇子收回袖中,只拿手指叩著石桌:「官家都說了,危梨軍是群瘋犬。狗嘛,最是吃軟怕硬,你跟它好好打,它不怕你。可你要是同他來些旁門左道,它便會瞻前顧後,兀自亂了陣腳。咱們得找一群比他們還要瘋的狗,同他們撕咬,這場仗才能打得下來。」
不是沒有道理。啟年想了想,皺眉:「大人的意思,僧軍?」
先讓僧軍同危梨軍撕咬,消耗危梨軍銳氣,借著再一併收割。這的確是個辦法。
凌曲頷首:「僧軍倒行逆施於天不容,留著也是無用,倒不如送去戰場上一表忠心了。」
啟年卻道:「恐怕不容易。僧軍成分複雜,只聽官家的差遣,誰的話都不聽。」
「昔日段飛河倒是能做得了幾個主。段飛河一死,他們便成了無頭的蒼蠅,橫衝直撞找出路。我看,縱使不將他們送去戰場,僧軍遲早也要內部將自己消耗乾淨。」
這話的確是不無道理。僧軍內部各為幫派,互相撕咬,這些年人數不但沒有增長,反而有遞減趨勢,且都是鄙陋的市儈之徒,完全失去了當年的氣性。
「所以,大人是想借著危梨軍這股東風除了僧軍?」啟年問。
凌曲看著他,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僧軍雖然在我巫馬真的地盤上生的根,可一直以來與我巫馬真沒多大關係。井水不犯河水,除不除的,我又何必著急?而將軍你,十萬寶貝軍一旦送進危梨軍之口,再要培養一支這樣的寶貝軍就要費很大力氣了。到時候被僧軍佔了風頭,白白損了一個好名聲,三思吶!」
「更何況。」說到這兒凌曲帶著一絲意味深長,「僧軍同將軍的那些前塵往事,令人唏噓。邰家,十年前不爭,現在就不想爭一爭麼?」
啟年眼神爍爍,彷彿又一次見到往日的風雪。
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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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思衿翻閱經文時,打了個噴嚏。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天空烏黑烏黑的,明明是白天,卻像是已經到了晚上似的。他把目光收了回來,繼續翻看經書。經書裡外透著一股涼氣,凍得他手疼。思衿左手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