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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惑啟照著原本的說辭,客套。他眼神示意身旁的隨從拿著他的大氅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摘了靴走進來。
「喝酒。」巫馬真眼都不抬,指了兩個美人過去伺候。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惑啟想都不想就圍著桌子坐下來。此處雖是暖閣,可若是不烤火,四面透風依舊是冷的。他搓了搓手,將美人溫好的熱酒端過來,一飲而盡,長嘆一口氣,道:「舒坦了。涼朔的妖風,差點要了我的命。」
身旁一官員打量他許久,問:「不知這位大人何處高就啊?」
惑啟這才想起來敬酒,連忙自己斟滿了,朝人敬過去:「小的不才,獄司帳下一執筆而已。」
在西厥,獄司已經要矮人一截了,給獄司執筆,連個正經官位都算不上,同平民無甚區別。那官員聽了,自覺高人一等,便放下心來,語氣也頗為不客氣了:「小小一獄司執筆,不當值,這種天也來喝酒?」
惑啟笑了笑,眼神定定的:「有酒不喝,哪兒來的道理?」
他將在座眾人都掃了一圈,最後不由地看向座上的巫馬真。巫馬真神情未變,手裡的空酒杯不停晃著,整個人像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分外冷艷。
「今日難得一聚。」惑啟站起身來,敬酒,「聽說大哥今日親自坐鎮殺敵,差點將命送了,我特來賠罪。」
「賠什麼罪。殺我的又不是你。」巫馬真意有所指。
惑啟笑了一聲,道:「大哥今日這箭,可是紮在小弟心上呢。」
不一會兒,換了一曲輕快的琴音,一批穿著金絲銀線的婀娜藝伎來跳舞,眾人都被抬高了興致。惑啟趁機坐在巫馬真腳邊,手裡還端著滿杯的酒,小聲地說:「這買賣虧了些。」
巫馬真挑眉:「三十二個朝廷命官,還不夠塞你牙縫?你想一口氣吃成個胖子,現實麼。」
「我不是說這個。」惑啟將酒一飲而盡,對沖他來的美人來者不拒,全部摟在懷中,「都是些小魚小蝦,他塗山雄也不見得心疼。」
「塗山雄已經沒救了。」巫馬真面色不改,「他後宮那些男人女人這些年給他下的蠱,早就已經掏空了他的身子。如今只是朽木一堆,輕輕一撞就碎了。你危梨軍安排得好啊。十年時間,硬生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建了一支自己的軍隊。若不是地下城是他塗山雄當初一意孤行自己建的,我還以為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呢。」
惑啟覺得好笑:「他自掘墳墓,我有什麼辦法。」
「敬他。」惑啟說。
巫馬真的酒杯隔空跟他碰了碰。惑啟一口酒喝下去,說:「對了。福安之所以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是因為他覺得我能找到勵鈞遺孤。可是我記得,勵鈞遺孤就是……」
巫馬真眼神閃了閃,只是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喝酒。」
惑啟笑而不答,仰頭灌酒。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醉意。各位官人的轎子已經抬來在下面等了,大冷的天,馬夫和隨從凍得直哆嗦。
他們縮緊脖子眼巴巴望著翠擁樓最高的一層樓,只盼著裡頭那些搖曳生姿的身影能趕快停下來。
一首曲子陡然結束,無數個搖曳的身影驀然消逝在黑夜裡,毫無動靜。
待到燭光重新燃起,翠擁樓裡匆匆下來一批人,為首的佑侍盛玉山冷著臉面對這些接駕的隨從們說:「去把你們官人的屍身抬出來罷。方才翠擁樓進了歹人,三十多個官宦全沒保住。」
隨從們凍得僵硬的面龐呆了呆,只能木訥地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倒在美人堆裡還在潔身自好的孔雀(不是
第80章 甜的
秋風蕭索, 打著旋兒在官人街上肆虐。一行騎兵打馬而來,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