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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分辨道:“奴婢句句是實,不信您老問姑娘跟前侍候的人。”
二房的丫鬟婆子本有些同情少夫人,少夫人平素待人寬厚,就都低首不語,何夫人此刻方信這丫頭沒說謊,看詹夫人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咬碎銀牙道:“看來這丫頭所言是真?”
詹夫人慌忙擺手,解釋道:“親家,休聽小丫頭胡說,哪有的事,這丫頭也是一時悲痛,哭糊塗了。”
杏兒含悲忍淚,道:“姑娘嫁入詹府一年,至今還是女兒身。”
這一聲,屋子裡譁然,詹夫人也吃了一驚,搖頭道:“不會的,洞房之夜帕上的紅…。。。”
杏兒哭得更加傷心,道:“那帕子是公子不知從那弄來,讓姑娘交給王嬤嬤的。”
何夫人現在是聽明白了,難怪自己女兒好好的就送了命,原來受這等冷落欺辱。
何夫人乃將門出身,性情剛烈,怒極,以手指著詹夫人道:“你詹家這是人做的事嗎?不願意可以不做這門親,何苦壞了我兒的性命,我何家與你詹家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恁這等害我兒,我豁出老命不要,和你拼了。”
說著,衝向詹夫人,眾人一時驚呆。
何氏一頭滾在詹夫人懷裡,詹夫人這些年安於富貴,那見過這陣勢,直往後退,身子抵在身後桌子上,無路可退,讓何氏涕淚揉搓了一身,邊招架邊喏喏解釋道:“親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把媳婦當親生女兒看待。”
何氏撒潑打滾,撞向她身上,道:“你還我兒命來。”
詹夫人無法,哭道:“親家,你打聽我是不是說兒子,向著媳婦。”
詹大少夫人看鬧得不像,就要上前解勸,被何家大奶奶推搡一邊,詹府三少夫人此刻正懷著身孕,不敢上前。
丫鬟婆子也不敢動手拉何夫人,畢竟是親家主子,況有何氏之兄習武之人,聽說妹子亡故,卻也不顧男女大妨,衝將進來,到處找尋妹夫,詹夫人身旁都是丫鬟婆子女流之輩,那能抵擋得住,本來親妹子死了,也該讓人家親兄見上一面,何家近幾年已走了下坡路,就那顧全什麼臉面。
何家人拼命的架勢,嚇得大少夫人不顧自身安危,攔在婆婆跟前,好言勸道:“弟妹人死不能復生,我詹家也不想的。”
說著指指桌子上扣著的喝剩下的藥湯碗,還有半盞燕窩粥,道:“不信親家夫人看看,我婆婆為給弟妹瞧病,光銀子錢就花去幾千兩,什麼法子都想盡了,不信問這些下人。”
下人們聽問,忙附和道:“是啊!親家夫人,我們夫人對二少夫人可是十成十的好。”
何夫人打鬧累了,聽大少夫人和眾人的勸解,心氣稍平了些,質問道:“那為何不通知我府上?”
詹夫人被何氏作踐得夠嗆,此時,哭著道:“不是我不讓告訴,是媳婦不讓說,怕親家聽了難過。”
眾人又是解勸,說好話,何氏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這廂剛一消停,門外卻走進二人,原來是詹府二公子詹少庭和一襲紅裳的嬌弱女子,親熱地手挽著手。
入冬,詹少庭的小妾畏寒,詹少庭就帶著她去了伯府京城外的莊子,地熱溫泉,男人的愛寵,滋養得這小妾面若桃花,嬌豔欲滴,和塌上躺著的不到二十歲形容槁枯正室夫人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小妾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同詹少庭情投意合,拋父別母,私奔來詹府,卻是詹少庭未娶妻之前,只因詹夫人的一句:“娶則妻,奔則妾。”就定了位。
眾人讓開路,詹少庭目光穿過嚷鬧的人群,定在床上躺著的少婦身上,一下子呆愣住,竟傻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扯著小妾的手鬆開,那小妾朝床上一看,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看眾人目光朝她射來,忙掩飾地垂首,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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