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香冷凝紗煙未散(第3/4 頁)
賣完了?就在這閒晃。”
阿祁穩穩地接住了糖,剝了紙就往嘴裡塞,含糊不清的回話:“要說是也不是,賣差不多了,但是我這不惦記著您呢麼。”
說著他從包裡掏出最後一份報紙拍在櫃檯上:“吶,最後一份,我可給您留著呢!”
阿生頗有些無語:“你是一天不從我兜裡掏點錢你就渾身不舒服啊。”
他隨意的拿起報紙掃了兩眼,忽然精神一振:“嚯!”
然後也不管阿祁了,展開報紙看了起來,阿祁抿著糖果,也不用他招呼,熟門熟路的和一旁的店員小姑娘嘮起了嗑,一口一個姐姐,哄得人小姑娘又是給他拿吃的,又是倒水的。
這廂正嘮的起勁,就聽那邊阿生在那也幸災樂禍上了:“該!這老王八蛋,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也有今天,真是痛快!”
末了他又感慨:“只是這福韻堂還有周邊的幾家可倒了黴了,出了這麼晦氣的事兒,這陣子誰還敢往那一片去啊,真是造孽,死都死不安生,還要連累別人。”
阿祁吃著零嘴,含糊的接話:“誰說不是呢,那慶元書齋的掌櫃最是可憐,半月多前小兒子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著,今兒早上又見著這麼晦氣的東西,嚇得不輕,聽說他大兒子都去請大夫了。”
阿生嘖了幾聲,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欸,前兩天福韻堂不是還死了個戲子嗎,我聽人說是在臺上唱著唱著突然倒下就沒氣兒了,福韻堂也真是邪門了啊。”
阿祁聽見這事也來勁了:“那天的報紙我還給你留了,誰讓你那會子不在店裡頭,你猜怎麼著,好巧不巧的,那個戲子死的時候,崔世榮那老王八就在臺下坐著聽戲呢。”
他說著走到阿生旁邊,壓低了聲音:“我聽城北賣報的小六子說,這老東西是看上了那個唱戲的姑娘,人家肯定不願意啊,他就見天兒的盯著,現在城北人人都說,這姑娘是叫他給逼死的。”
阿生冷哼了一聲,也壓低了聲音道:“這些年他背地裡給日本人當狗,逼死的人還少麼。總算是遭報應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再被他給禍害了。”
阿祁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即又往裡張望著:“晴姐姐還沒回來麼?”
阿生往樓上看了一眼,道:“回來了,昨兒個夜裡到的,說是有些不舒服,暫時不來店裡。”
說著從抽屜裡摸出兩張錢:“喏,報紙錢,多的請你吃飯。”
是夜,蘇無樂站在江邊,寒風冽冽,吹動著長衫的衣襬,他低頭藉著撈屍人手裡風燈微弱的亮光,看著地上那具慘不忍睹的屍身,鐵鏈拴著船錨捆綁拉扯的痕跡,還有遍佈渾身被魚蝦啃食的傷口,最觸目驚心的,是胸口鐵鏈對穿的那一處。
看著面目全非的林懷與,他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面色冷靜,聲音也低沉的分辨不出多少情緒:“勞駕找輛推車,裝成送貨的,悄悄送去慶元書齋,走後門,別驚動人。”
他邊吩咐邊掏出錢遞給旁邊幫忙的兩個漁民:“另外,知會林大公子,讓林家人不要鬧出動靜來,你只消告訴他看今天的報紙,他自然知道輕重。”
漁民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推著車往北遙路去,蘇無樂望著他們漸漸消失在夜色中,轉頭看向水波翻湧的江面,風吹浪起,很是不平靜。
他想起兩天前的夜晚,也是這樣的天氣,彼時慕容晴與他站在窗前,陰雲蔽月,院中漆黑一片,看著夜色,誰也沒說話。
在這樣的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有微光自遠處而來,沒入慕容晴的身體,他忽然就有些緊張起來,然而慕容晴依舊沉默著,只是捂著心口,開始流淚。
她似乎還有些怔然,抬手撫了下臉龐,繼而看著手上殘留的淚水,蘇無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許久,才聽見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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