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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決摩挲著玉扳指,微微沉吟:「你是說有人提前知道王軒落了水,並且還在中游等著他,打算要他的命?」
「應是如此。」趙開源指了指自己額頭處 ,繼續說:「而且王軒額頭這裡還有輕微按壓傷痕,應該是有人在中游故意不讓他上岸,王軒又游水力竭,所以最後才被溺死。」
他道:「對了,臣之前一直和逍遙谷蘇神醫在一處。」
傅決抬眼:「逍遙穀神醫蘇欽許?」
「正是他。」趙開源點頭:「事情發生後,蘇神醫便同臣到了嵐山寺,他在溪水上游的盥洗室裡,發現了催情香,只是點香的人許是不謹慎,那香只點燃了一會兒便消散了,所以於人無甚大用。」
涉及到宮中之事,趙開源不敢多言,只斟酌著言辭朝傅決道:「微臣聽聞,公主衣物被汙,剛好要去盥洗室換衣。公主去後時間不久,長公主殿下竟帶著女眷公子們朝盥洗室而去。」
此處便真的涉及皇室隱秘了,趙開源儘量用客觀的表述:「長公主說是公主喚他們去的,但是據臣調查,公主沒有讓人去找過他們。事情經過便是如此,懇請陛下決斷。」
傅決一向溫和的神色冷得嚇人,這件事的情況,已經一目瞭然,還要他怎麼決斷?
他只是沒想到,他的好皇妹,害他女兒不成,又好轉頭殺了王軒封口,這一樁樁事情下來,可見她心狠手辣,佛口蛇心。
傅決只覺得傅瓔這些年的清修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壞親侄女的名聲,毀她的前程,也虧她這個皇姑姑做得出來!
他正在氣頭上,便見於安走了進來,躊躇道:「陛下,長公主殿下求見」
「見!朕到是要瞧瞧她這些年清修,修沒修成一顆菩薩心!」傅決氣得心口生疼,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看向趙開源。
「你從御書房側門出去,莫讓別人見到你,今日所言,你也只需爛在肚子裡便好了。」畢竟有關皇家臉面洩露內情確實不好。
「是,微臣告退。」趙開源磕頭後,往御書房側門出走去。
傅決只覺得傅瓔回來之後,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如今要見她,他心裡怒意夾雜著失望,他想忍都忍不下來。
傅瓔一身素衣,容色憔悴地走了進來,看到傅決,她撥弄了幾下佛珠,雙手合十行禮:「長清見過皇兄。」
長清是傅瓔法號,當初叫這個佛號,是希望她長久清靜,心無雜念之意。
如今,傅決只覺得諷刺。
他捏著奏摺的手青筋鼓起,餘光看到下方撥弄佛珠的傅瓔,語氣沉沉:「皇妹現在不是應該在嵐山寺處理王軒之事嗎?你怎麼突然回來找朕了?」
為什麼突然來找傅決?還不是因為她收到了傅卿急忙跑來御書房的訊息。皇兄一直寵愛傅卿,若是傅卿先告狀,傅瓔真的擔心她皇兄的心偏了。
傅瓔抬眼,小心檢視了下傅決的面色,發現看不出喜怒後,她語氣有些無措。
「長清已經是世外之人了,清修多年,我早已不知如何處理這些鬼蜮伎倆。王軒之事,長清亦是無能為力,所以只好皇兄為我做主。」
傅決瞧如今還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傅瓔,只輕輕點頭:「你是朕一母同胞的皇妹,朕自然不能不管你,你還有什麼話,不妨全部說完好了。」
傅瓔眼裡閃過一絲喜色,她就說她和皇兄是一母同胞,他又怎麼可能不管她?
她想了想,還是咬牙試探:「還有阿卿,長清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她,她回來之時,對我言辭刻薄。長清雖然代發清修,但好歹還是她的長輩……」
沒見過這樣當別人姑姑的,傅決想起傅卿之前還稱讚傅瓔品行高潔,現在傅瓔卻反過來說她驕縱,如此對比之下,他一邊為傅卿率直和看錯人而惋惜,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