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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記得咱們很小的時候,幾個兄弟姊妹們相依為命,那時,窮歸窮,甚至連飯都吃不上兩口,可是,我在你眼底卻是最最需要被保護、被照顧的那個……你讓他們全都讓著我,但凡有吃的都先考慮我,不讓我幹粗活累活;我生病了,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死,連母親都勸說要放棄,是你,背著我走了好幾裡山路去瞧大夫,大夫嫌我們沒有銀子,說什麼不肯收,你便在那瓢潑的大雨中,跪了兩天兩夜,目的的,是求他能給我醫治……」
說到這裡,傅容哽咽了,心神越發激動沸騰,眼圈緋紅。「我從前的那個大哥呢!他已經死了嗎!他究竟死哪去了!」
「……」
傅楚還在盯著那把刀,架在江沅的脖子上。
他痛苦絕望地僵著俊面:「那麼,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呢?我全都依你!依你!只要,只要肯放下她!」
「哈哈!」
傅容仰頭大笑:「果然!果然!大哥啊大哥,你真的就連偽裝一下自己不在乎都做不到!你平時的那種兇狠呢?我記得,當初咱們在虎牢,遭受著非人的折磨;記得你忍辱負重,去向那狗皇帝討好,你表情始終沉俊、把自己偽裝得有摸有樣……其實,你現在就是哪怕裝一裝,裝出對這女人絲毫不在乎的情緒,未準兒我都肯放下她!現在,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舒服……你這樣子,我越發要帶她走了!」
「滾!你們都給我閃開!我這就帶她離開這兒,把她弄死,讓你們痛不欲生一輩子去吧!」
「……」
亂麻麻、鬧哄哄的人群,傅容有了江沅要挾人質,逼得所有人一退再退。
傅楚猙獰抽搐著俊面,「啊」地人流中、發出一聲絕望暴喝的悲鳴。
江沅亦然什麼也無法言語思考了,雙足輕飄飄,就像腳不沾地。她被那人挾著走,像挾一具木偶傀儡似地,絲毫動彈不得、不敢有任何反抗動作。刺激到這個男人,或許,只要一句話、一個神情與動作。她必須安靜忍耐,必須無條件依從。她看見傅楚的眼神裡,盛滿了太多太多的痛楚與絕望。他一定在想:自己的弟弟,會弄死自己的妻子……而這個弟弟,從前,他歹毒囂張,依仗著他的權勢一次次作惡、草菅人命,稱霸整個京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是他呢!
他的處理方式是一味包庇縱容,覺得自己有所虧欠,一而再、再而三容忍,甚至還替他收拾爛攤子……
曾經這個最最溺愛、覺得有諸多虧欠、想盡辦法去彌補、一直將他親自養大的親弟弟,如今,他就要殺死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肚裡還有他的孩子……
江沅不敢再去看傅楚的眼睛。
天空飄下起了皚皚的白雪,大紅的喜字在府宅處隨處張貼,風掀飄飛,笙歌嗩吶驟然停了,好好的一個婚禮大喜之日,彷彿就要變成喪事。
外面前來道賀的賓客滿座,一個個全都站起來彷彿世界已亂套。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有的甚至說:「這是在排演什麼戲給我們看嗎?」
……
江沅被那傅容拽上了一匹馬,出了府門之後,駕地一聲,揚鞭而去。
傅楚這才猛地一震驚晃神,發了狂似地,命人趕緊牽來快馬,緊跟著兩人方向風馳而去。
新郎官江燁眼見這突如其來的巨變情勢,新婚妻傅琴也嚇得臉色煞白、完全不知所措,他趕緊對傅琴勸道:「你放心,你嫂嫂不會有事的!我馬上跟著他們一起過去!」
傅琴哭得眼腫如核桃,緊拽著新郎的手:「要是我嫂嫂有個三長兩短,出事了,我不會和你成親的!」
江燁嚇了一跳:「你放心!」
趕緊也翻身上馬,追著前面馬匹疾速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