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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被抬走之後,花園裡一下就安靜下來。
柳氏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為首的怒目瞪視當然是來自薛清歡的,她身後那些夫人們看她的眼神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柳氏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就站到了這些人的對立面,只見她嘴唇發顫,竟難得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大娘子這是何意?怎的找一個懷了孕的女子與我爹爹做填房?」薛清歡滿臉受傷,咄咄逼人的質問柳氏:
「我爹爹縱然子嗣單薄,卻也不想替別人養孩子啊。大娘子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四房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平日你給多少用度,我們便花多少用度,少便少了,從來不曾說過,大娘子若對我們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直接說了便是,何須用這般下作手段!」
薛清歡的當面質問字字珠璣拍在柳氏臉上,柳氏心驚膽戰,連連搖手:「不是不是,我的兒,你聽我解釋,她……」
誰知柳氏的辯解還未說完,就聽人群中有個好事的夫人說道:
「薛大娘子這麼做,莫不是想吞了薛家四房的產業吧。為了錢才這般不擇手段,往小叔子屋裡塞個懷了孕的女人。嘖嘖嘖。」
話音落下後,立刻得到一片認同。
就說好端端的她兩個女兒怎會哄騙攛掇薛家六小娘子下河,讓六小娘子壞了女子規矩,這就是在做前戲,讓大家都覺得薛家六娘子沒了親媽之後野性難馴,需要有個人來管教,她便在此時推出王氏,還將王氏引薦給她們這些人認識,叫她們見識王氏的才學,認可了她,這樣一來,柳氏那個鰥夫小叔子要是拒絕了來自大嫂的這番好意,倒顯得不識抬舉了。
誰想到王氏懷著孕。
她們倒也不怕月份對不上,畢竟誰都知道,薛家四郎六月裡就要北上趕考,這一來一去,最快也要明年夏天才能回來,那時候王氏的孩子已經生了,薛家四郎如何知曉這孩子是不是他的。
而柳氏這麼做的最終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給他小叔子一家添個堵。
聽薛六娘子的話裡話外,薛家四房的銀錢如今可都是她在掌管,連四房的吃穿用度都要從柳氏手上過,四房那麼多的錢,柳氏守著守著說不定就動了歪心思,做這麼多,其實就是想打四房巨額遺產和嫁妝的主意!找個懷了孕的女人給小叔子,她就可以藉此要挾,然後藉由王氏的手徹底控制住四房。
在場的都是在後宅風浪裡滾過的,這一連串的事情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只能說,柳氏這個女人好毒的心思。
以李氏為首,差點被人當槍使,又實實在在被人戲耍了半日的夫人們,一個個沉著臉,壓著怒火向柳氏辭別,柳氏一個一個追過去也沒能追回來一個人,急的在原地跺腳。
薛清歡靜悄悄的來到柳氏身旁,幽幽一嘆:「哎呀,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
柳氏瞪向薛清歡,見這丫頭臉上哪裡還有先前的半分畏縮,雙手籠在袖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嘴角和眼神都透著得意。
「來人!」
柳氏當然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薛清歡搗的鬼,感覺受到了極大的挑釁和侮/辱,大喊一聲,想叫人來拿下薛清歡,卻見薛清歡好整以暇的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並不亂的衣袖,涼涼說道:
「大娘子教唆三姐姐和四姐姐引我下河摸玉,還不辭勞苦給我爹找了個懷了孕的女人做填房夫人,若你再打了我,你覺得我爹回來會善罷甘休嗎?還有外面的人會怎麼說你?」
柳氏被嚇住了,兩個婆子應聲前來,卻怎麼也等不到柳氏下達命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薛清歡從她們眼前走過。
她走的極慢,有恃無恐,無所畏懼,周身散發的壓人氣勢哪裡像個只有十四歲的人。
薛清歡來到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