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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含了口粥,知道他在玩笑,沒跟他計較,嚥下去才說,「本來你來南城,怎麼樣都該是我請你吃飯。」
「有什麼要緊。下次我等著梁律師請客了。」
別人也總稱呼她『梁律師』的,只是周嶺泉每次叫的時候,總讓梁傾覺得心裡一盪,卻又說不出來區別。只能總結為是自己心裡有鬼。
梁傾發現他有些挑食,幾樣甜的沒動過,偏愛包點和牛肉類的東西。吃相特別斯文,坐姿端端正正,燒賣送進嘴裡,咀嚼時看不出一點迫切感,賞心悅目。
梁傾不一樣。
她吃飯過快的毛病是高中時候養成的,那時候爭分奪秒地念書,顧不得那麼多。後來卻也改不掉了。
「你工作的律所,是源衡?」
「是。」
「秦兆名是你合夥人麼?」
「不算是,我們是律師池制度。你認識他?」
圈子這麼小,周嶺泉在港城投行工作,有交集並不奇怪,甚至未來一同做專案也未可知。
「是,他還在港城另一家做合夥人的時候。我也聽說他去年跳槽的事情。」
梁傾不再追問。
「你住北城麼?」梁傾找話題,問。
「不,不過經常去出差。」又聽他補充道,「我家在港城。」
「我也常去港城的。不過也是出差。」梁傾說。
南城辦公室成立以來,北城那邊便將一些港股上市和資本市場業務逐漸轉移到他們這邊來。出差也更便捷。
「 去別的地方逛過麼。」
「沒有。每次專案結束都只想回來睡覺。多一秒都不想待。」
周嶺泉很理解地笑笑。她隨身帶著電腦,昨天大概是也在加班,然後才去的醫院。她們這個領域的律師工作強度都高。
「下次我可以帶你逛逛。」
他這話說得淡淡,聽起來真同招待普通好友一般。
可梁傾想,他們怎會有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同遊港城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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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吃畢,周嶺泉去埋單,梁傾也就不推辭,去了洗手間。
她一路來也沒耐心照鏡子,現在往鏡子裡瞧一眼,才發現自己臉上有多不好看。
到底不是二十出頭的時候,熬夜起來還能容光煥發。眼眶下泛著青,顴骨上起了細細的幹屑,大概是剛剛在周嶺泉車上吹了熱風的緣故。額頭上平時精心攔阻的幾條紋路也跑了出來。
她平時雖不買網上容貌焦慮那一套的帳,但心情也有些低落下去。抬手輕搓自己顴骨上那些皮,卻越搓越多,心裡惱火,下手力氣越用越狠,非但無用,反使得面板發紅。
一時間臉上灰敗乾癟之上又添青青紅紅,更難看幾分。
此時遠處那間的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打扮是常見的精緻入時,青蘋果綠的針織背心裙,搭了個米色的麻料襯衫,質地柔軟,挽個lv的老花水桶,手腕上名牌金屬飾品點綴,愛馬仕涼拖,都是社交媒體上『富貴花』的必備。
奢侈品堆疊,難掩俗氣,但來人年輕,面板奶般的白,竟也不讓人覺得生厭。
梁傾正在洗手,不可避免抬頭便看到這人的臉。
兩人俱是一愣。雖未打過照面,但都認出了彼此。
不可不謂好笑。
所謂網路一線牽,相聚便是緣 —— 是劉思齊的新女友。
對面到底年紀小,有些倉惶地挪開視線,匆匆拐個彎,往外走了,竟沒有過來洗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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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扯了張紙巾擦手,緊隨著也走了出去。
要拐三個彎才走到前廳。前面的人蹬著拖鞋,邁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