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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江玥回家的情形不同，江漓剛到門口，江若愚就跟著江老爺子一起去接她。

&ldo;爺爺。&rdo;江漓笑著叫了一聲。

人的一生像是一種迴圈，越老越返璞歸真，江老爺子看到孫女回家，笑得像個見了糖的稚童。他顫顫巍巍地握住江漓的手，激動地說：&ldo;阿漓回來了。&rdo;

&ldo;我回來了。&rdo;

江漓跟江老爺子在庭院裡遛寵物曬太陽，期間小聲地問江若愚：&ldo;你怎麼來了，昨天你可沒說要來。&rdo;

江若愚來上海也是凌晨臨時做出的決定，江家人個個都是會吃人的狠角色，他不能讓江漓一個人去面對，&ldo;我這不是回來給你撐腰嘛。&rdo;

江漓笑得更深，心說你把你姐姐當成什麼了。

江若愚來得早，正好給她通風報信，&ldo;那兩口子早就來了，等到飯點兒咱們再進去，時間拖得越久他們越煎熬。&rdo;

&ldo;好啊。&rdo;

等到江老爺子走路走乏了，大家才從院子裡曲折的小逕往回走。江漓腳步邁得隨意，跟隨老爺子緩慢地步伐，看著閒散得很。

江玥在客廳裡等著，似乎是耐不住，挺著個大肚子，也慢慢地走去接應他們。

她撫著腰慢悠悠地走到江漓面前，興奮地喊她：&ldo;姐姐。&rdo;

這段時間肚子裡的孩子沒少折騰她，夜裡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眼底兩團淺淺的烏青，眼眸卻清亮哀愁，格外招人憐惜。

江漓不誠心地應下這個稱呼，&ldo;嗯。&rdo;

江老爺子和江若愚置若未聞，一味地往前走，把兩姐妹落在後頭。

江玥用天真無害的眼神看江漓，還是用尋常的撒嬌語氣跟江漓說話：&ldo;姐姐，預產期在明天春天，你以後會回來看我嗎？我害怕。&rdo;

她要演姐妹情深，江漓卻沒那個好心配合，對她冷言冷語：&ldo;你還挺有本事，一次就能懷上。&rdo;

&ldo;不是呢。&rdo;江玥糾正道，&ldo;那晚有三次呢。&rdo;

江漓揚了揚眉，嘴角牽出一點意味不明的微笑。

江玥忽然感到反胃，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間。

宋禹安去陪江玥，其餘紛紛在餐廳落座，沈歆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有江慶餘關心起了江漓的近況，父女兩人一問一答，氛圍詭異。

江玥吐夠了，低頭掬了捧清水洗臉，衝著鏡子裡的宋禹安說：&ldo;你不敢面對麼，還來裝作陪我，她一個人回來的，沒帶別人，你放心。&rdo;

宋禹安嗤笑，&ldo;有什麼不敢的。&rdo;

第8章

宋禹安跟江玥一同走進餐廳，為她抽開椅子，鋪上軟墊和靠枕，扶她入座，全程目不斜視，眼裡只有江玥。

這時全家都到齊了，江慶餘開口說：&ldo;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就開動吧，阿漓和若愚早上就趕了回來，肯定餓了。&rdo;

滿桌都是江漓喜歡的菜，她卻沒動幾口。江老爺子看著心疼，說：&ldo;阿漓，怎麼不吃蟹，這個時候最肥美。&rdo;

江漓：&ldo;爺爺不用管我，我懶得剝。&rdo;

&ldo;哪能有個種事體，越過越懶。&rdo;江老爺子慈愛地說：&ldo;來，爺爺給你剝。&rdo;

這個時節的蟹正膏肥肉嫩，江漓小時候最愛吃，她被寵得矜貴，幾乎沒有自己剝過。江老爺子拈起蟹八件，熟稔地開殼取肉，把蟹肉放進餐盤裡推給江漓。

宋禹安盯著桌前的菜，雙眼空洞無神，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