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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嬤嬤是原先周君澤母后身邊的宮女，在他記憶裡，母后有了什麼病先讓太醫診治開藥，藥方由於嬤嬤把關，所以他猜測於嬤嬤應當是懂醫術的。

於嬤嬤年過半百，身材高瘦，臉上的法令紋顯得她嚴肅刻板不苟言笑。

她進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周君澤，直接進了內屋。屋內光線昏沉，特別的曖昧腥氣與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讓她心裡明白了三分。

曉秋小心翼翼掀起薛嘉蘿身上被子，頭轉向一邊不敢看，於嬤嬤眉頭一動。

&ldo;側妃多長時間沒有醒了?&rdo;

&ldo;一直沒有醒過。&rdo;

於嬤嬤點頭：&ldo;我說幾樣東西你去備來，也請金太醫不要走，我說一個藥方，請金大人幫忙看看是不是可行。&rdo;

曉秋被她鎮定的氣度折服，低頭應道：&ldo;是。&rdo;

於嬤嬤從屏風後走出來時，周君澤正坐在外屋，他看著於嬤嬤，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於嬤嬤跪下道：&ldo;給王爺請安。&rdo;

&ldo;起來吧。&rdo;

於嬤嬤沒動，繼續跪著說：&ldo;看在老奴曾伺候過太后的份上，奴婢倚老賣老說句話，殿下若是厭惡了屋裡那位側妃，盡可以冷落她，攆她出府，甚至賜死她。但是在女人身上使出如此陰損的招數實在不是堂堂男兒所為。&rdo;

周君澤臉上肌肉抖動，咬著牙關，萬分艱難地說：&ldo;我知道，是我不對。&rdo;

於嬤嬤不知道周君澤這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認錯，將他認錯的艱難錯認為成了不甘心：&ldo;側妃傷得很重，比手腕上的更嚴重，如果再有一次……殿下也不必召奴婢出宮了，直接為側妃準備後事便是。這世上女人那麼多，殿下何不去尋一位讓您能展顏開懷的?何苦跟一個弱女子較勁。&rdo;

周君澤手掌遮著半張臉，閉著眼睛沉沉撥出一口氣，低聲道：&ldo;是我錯了。&rdo;

整整兩天了，薛嘉蘿還在昏睡，似乎準備永遠也不醒了。

早上於嬤嬤回宮了，留了一個小宮女在王府，與曉秋一起按照她的指示為薛嘉蘿換藥擦身，不斷用濕潤的帕子擦拭她的嘴唇，用筷子沾水一點點餵進她嘴裡。

床上被褥都是全新的，屋裡也沒有了那種味道，但是這種氣氛讓曉秋覺得難以呼吸，她自從進來也沒有再出去過了，不知道薛嘉蘿是怎麼忍受下來了。

&ldo;太壓抑了。&rdo;曉秋說，旁邊的小宮女一臉莫名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開始自言自語了，&ldo;想讓夫人換個地方，一睜眼發現已經離開了這裡，多好。&rdo;

曉秋說做就做，她不再跟張管事商量，而是趁著周君澤還在，直接跟他說了：&ldo;夫人在這裡受了驚，奴婢怕她醒來看到這個地方會再想起來，奴婢覺得，是不是能讓夫人換個院子?&rdo;

周君澤坐在床邊，雙手緊握在一起不敢碰到薛嘉蘿一下，目光放在她臉上，過了很久才說：&ldo;張管事會安排的。&rdo;

曉秋心裡隱約知道這次熙王一定同意，心裡並不如何驚喜，很平靜回道：&ldo;奴婢明白。&rdo;

第三日了，薛嘉蘿身下被褥還有新鮮的血跡，早上她眼睫微動，眼睛似乎睜開了又似乎沒有。

張管事想等薛嘉蘿徹底醒後再挪動地方，曉秋卻非常堅定現在就要搬，一刻都不能多等。

&ldo;要不是我看熙王那個樣子太嚇人，我甚至想讓他放側妃出府，遠離王府一陣子說不定好得更快。&rdo;

&ldo;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