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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疊陽一句話便被這麼雲淡風輕地堵了回來。

他正想著下一句，二伯倒是說：&ldo;是你媽告訴你的吧？&rdo;

盧疊陽又是苦笑：&ldo;幾個小輩裡就我在這，我媽要不告訴我，我之後才是真心裡對不住。&rdo;

二伯倒是沒他想像中的生氣，而是有些感慨地嘆起氣來，望著地面的眼睛，漸漸濕潤了，&ldo;阿濱那傢伙就沒你這麼懂事。&rdo;

阿濱是他們二位的獨生子。早年娶了老婆，生了個小孩，但不久老婆在外地打工無故失蹤，報案後遲遲未果，只能草草結案。而後阿濱先後交了幾個女友。之前一直老家那打工，近年出去了，留下個小孩在家鄉。今二伯意外，大概阿濱也是不曉得的。

盧疊陽低聲問：&ldo;小慧上初中了吧？&rdo;

二嬸點頭嘆氣：&ldo;她懂事。我們跟她說爺爺治病去，她也乖，說能照顧好自己。&rdo;

盧疊陽點點頭，又望向二伯。他小時二伯的印象，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但也是慈愛和善的，尤其對他，身著老舊的布衫長褲，一笑便沒了眼睛。每次過年走親戚，二伯總給他一大把開心果，要他過年開開心心。

盧疊陽轉身低語二嬸：&ldo;二嬸，您現在跟我出來一趟。&rdo;

二嬸疑惑，盧疊陽卻已對二伯說：&ldo;我想見見醫生，瞭解一下治療程序。&rdo;

二伯並不懷疑：&ldo;那你們去吧。&rdo;

盧疊陽跟在毫無頭緒的二嬸背後，一走出，他就帶上門，二嬸似乎想指路醫生辦公室，盧疊陽卻搶先開了口，低聲道：&ldo;二嬸，我不是來找醫生的。&rdo;

二嬸愣：&ldo;那你是……&rdo;

他將早準備好的厚實地塞進她的手裡。&ldo;您先拿著用。度過這段緩衝期。&rdo;

然而一瞧這是什麼的二嬸，馬上驚叫了起來，盧疊陽趕緊示意噓聲，醫院內勿大喊。

二嬸慌亂失措，連忙地擺手：&ldo;這我不能要，我怎麼能？&rdo;

&ldo;是我們全家的意思。您二位現在這，消費水平不低，又有各種治療器械的費用。總是欠著總不行，先拿這個墊著。&rdo;

二嬸還是不敢收，瑟縮道：&ldo;要讓他知道了，我怎了得！他能倔脾氣，你曉得的。他最討厭你們給他錢了。這也是他不讓你們來看他的原因。&rdo;

盧疊陽安撫著：&ldo;我知道，我知道二嬸。所以我不跟二伯說，我跟您說。&rdo;

二嬸這才找回了理智，但仍是失魂落魄的。

&ldo;您先收下。二伯那邊，您就說是阿濱得知他受傷，把存款先拿來讓他治病的。那樣他準能接受。&rdo;盧疊陽低聲謹慎地吩咐。

二嬸仍是忐忑：&ldo;這麼多，這可是個大人情啊！&rdo;

盧疊陽搖頭：&ldo;哪裡是人情。咱們血緣的，就不提人情不人情。我和阿濱也算從小長大的兄弟，二伯我當第二個爸看的。他出了事，我哪有不幫的道理？&rdo;

眼見眼眶泛紅的二嬸，簌簌眼淚便要落，盧疊陽攬住了她的肩，低聲嘆氣：&ldo;以後你們也不好瞞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忙。不要見外。見外就是不拿我當自己人看。好不好？&rdo;

二嬸好說話，是三言兩語便心軟意動，一面含淚一面點頭。

盧疊陽注意看著她將錢收進去，心裡大鬆口氣：&ldo;我現在陪您去交剩下的錢吧。&rdo;

二嬸點點頭。

兩人開了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