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我醒在沙發上。
當三個獨眼人擺出陣勢和我面對面時,我以為他們各代表背後匾額上的其中一字。但不是。我緊抓的門匾散在風中。如沙。在無盡的塵世中滾落。嘀嘀答答。如一闕佛者的禪機,說不通道不破。故弄玄虛。
說穿了是一次蒲公英迷途知返的家家酒。
我挖開了泥土便是一條深不見底的下水道。我跳下去一直走,頭頂上是轟隆隆的列車聲。
“猜猜是什麼班車?”戴著蓑衣笠帽的老翁孤獨的垂釣,阻擋我的去路。
“我不知道。”
“猜猜看。”
“為什麼要猜?”
“猜中有姟!彼���終坡凍鮃幻渡遼練⒐獾氖�貳�
我不屑:“不過是石頭罷了。”
“它是血淚泣成的。”
我說:“它或許可以帶給我不少的名聲和關注,但它也會帶給我許多的沉淪與恐慌。”
“難道你不想試試?”
我搖頭。“一旦試了,多半會上癮。”
“那你走吧。”
“怎麼走?”
“心想的地方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老翁說:“隨心吧。”
“屁啦!你以為是拍電影呀!”
我踢開水道,水花四濺,霎時凝固在空中,如利箭迅速地刺進心坎。我痛得哇哇大叫,倒地。我沉進河水裡,翻滾,鑲在天花板上,化為一座石雕。
我第二次進入這方小小的斗室。如隱身的蝴蝶嵌在琥珀中窺視人間。人來。人往。我竟然失聲大笑。石頭。原來只是一場人生荒謬的悲喜劇。樂中見苦,苦中作樂。
石頭的三幕劇不是為了切片人生,而是去審視自己,以不同的角度。原來我圍著石頭探照的不只是自己,而是一次心靈的逃亡。
逃亡的靈魂在黑森林裡遇到了一隻老虎。
老虎敘述著一生驕傲的事蹟。從日落說到日出,又從日出說到日落,不眠不休地說了三天三夜。
老虎說:“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也是不會懂的。不說了。”
“我是不懂,”靈魂說:“你到底有沒有做過夢?”
“夢?”
“是的。夢。”
“什麼是夢?”
“多可悲呀!”靈魂說:“你這麼輝煌的一生竟然沒有做過一丁點兒夢。”
“告訴我要如何做夢?”
“但是你要答應我的要求。”靈魂說:“哪怕是以你的生命來更換。”
老虎猶豫了片刻:“好。”
“我要你身上的一塊肉。”
“現在?”
“是的。現在。”
老虎閉上眼睛咬下身上的一塊肉,丟給靈魂。大片的紅霞沾染了老虎華麗的皮衣。
靈魂說:“好。我告訴你。從今天起,去找一張床,沒找到床之前不要合上眼皮。只有睡在床上才能做美夢。”
老虎拖著淌血的身軀在荒野中四處漂泊找尋床,一找就找了一個月。傷口長了疤,眼球裡充滿了血絲,而且疲倦得想倒地就睡,但老虎不敢。
老虎想找到床,做個好夢。
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石頭床,老虎躺在床上卻痛得不能入眠,翻來覆去一整夜。
老虎心裡暗罵道:什麼鬼床呀!一點都不好睡!
天色漸漸吐白,老虎才慢慢睡去。
到底做了夢沒,老虎沒說,只是不停呵呵笑。
我卻在石頭床上拾到一顆翠綠的石頭。
從某一方面來說,我是個遲鈍的人。
尤其這是一顆雕虎的石頭。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到三甲港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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