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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往心裡去。”
義真斂了斂衣襟,抬頭問她:“什麼事?雲兒你說好了。”
“那天在我生日時,宴請靈運公和顏公他們,你說如果你要是做了皇帝,就……”綺雲吞吞吐吐,“義真,你真的覺得靈運公和顏公能入相為宰嗎?”
義真擺擺手,搖頭笑道:“那是一時興起,喝醉了信口說的。靈運公和顏公都是世上罕見的人才,文采風流,鍾靈毓秀。可若說到他們可以為宰作相,是不行的。謝公思想空疏不切實際,顏公則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只是我們幾人性情相投,不拘小節,說說笑笑,雲兒你不要當真。”
綺雲稍放了心,提醒道:“你們是喝醉了無心說笑,我則擔心被有心人聽去了,大做文章,給你惹來無窮的麻煩。”停了一瞬,又問:“義真,你在這裡開心嗎?”
義真默默許久,輕輕地搖了搖頭:“父皇去世,他登基為帝,要我向他稱臣服從,心裡總覺得……我雖出生皇室,外人看上去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在我看來卻如同套了一個黃金枷鎖。”
綺雲溫言勸道:“義真,悠遊曠達,率性自由,才是你的真性情。你在朝政名利場中如此不開心,不如遠遠離了這裡便是。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容身之處嗎?”
義真認真地看著她,思量著:雲兒自小了解我,能一語中的。是啊,天地之大,任我馳騁。何必受制於人,禁錮在名利場中呢?是該另做打算了……
晚膳後,送走義真,綺雲邁進房間,拽住正轉身離去的吟雪,故意板起臉來問她:“老實說,今日晚飯的事,你有沒有預謀?”
“什麼預謀?”吟雪無辜地瞪大了美目。
綺雲用手指點著她的鼻子,連連笑道:“還跟我裝,今天的牛羊羹,我嘗過了沒有平時燙。平時你也不是個毛手毛腳的人,義真卻莫名被燙著了,手有些紅卻並不嚴重,敢說這裡面沒有鬼?”
“姐姐,被你看出來了?”吟雪羞赧地低下頭去。
“鬼丫頭,義真這麼聰明的人,卻被你算計了去。”綺雲笑了,又點點頭,“不過,你這個辦法倒是很適合他的。正好,他想經常來這裡用膳,你時常可以給他塗塗藥什麼的。一來二去,他就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
“姐姐。”吟雪紅了臉,嬌嗔道。綺雲挨著她,親暱地問道:“吟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第一次看見他,是在御花園裡。為了你,敢和皇帝吵,率直真摯,再看他的朋友也都是真性情的。我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字寫得很好,人也……很好。姐姐,你會不會笑我?”吟雪囁嚅道,頭垂得越來越低。
綺雲握了吟雪的手,笑吟吟地道:“姐姐為你高興還不及呢,怎麼會笑你呢?姐姐教你讀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過來也一樣。‘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說的正是你此刻的心情。”
吟雪抬起頭,猶豫著問道:“姐姐,你說,如何才能得到一個人的真心呢?”
綺雲沉吟了半晌,緩緩說道:“想他所思,聽他所說,說他所想。他若願意和你一起聊天談心,就願意和你在一起。”
吟雪豁然開朗,偏頭想了想,求道:“義真喜歡詩文。不如,姐姐就教我作詩吧。”
“作詩?我算不上精通。”綺雲搖搖頭,見她有些失望,忙安慰她:“但我喜歡讀詩文,我可以教你吟詩和解讀詩文。你只要看得懂解得透,便能和義真聊詩文。若要學作詩,讓義真教你,豈不兩全其美?”
吟雪聽了,眼睛亮了亮。綺雲捉狹道:“雪兒,那姐姐我就先從‘既見君子,雲胡不喜’開始教你吧!”
冬去春來,脫去厚厚的冬衣,換上春裝薄衫,綺雲為小子們和吟雪授教《詩經》。
徐淳之問她:“姑姑,為什麼詩經的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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