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會昌中興之平定昭義軍(3)詩人杜牧的戰略構想(第1/2 頁)
武宗讓李德裕親自給成德王元逵、魏博何弘敬起草詔書,李德裕一揮而就:“昭義軍的情況與二位不同,即便是替子孫考慮,也應保全住現有局面。如能再立新功,自然福及後人!”
武宗看過後,深表嘉許的說:“對極了,就應這麼直白的告訴他們!”
李德裕君臣二人都是實用主義者,深知為了達成某一目的,勢必要放棄一些東西。河北諸藩割據已久,這是幾十年來一個不爭的事實,與他們空談什麼忠君道義,根本行不通。只有承認他們的既得利益,他們才有可能與朝廷達成共識。
接著,又頒詔給盧龍節度使張仲武,告訴他回鶻殘餘勢尚存,朕將塞外邊務全權交付給卿,務請為國專心御虜。
王元逵、何弘敬接到聖旨,立刻聽令執行。
回頭再看朝廷派出的兩個宦官。
探望病情的謝朝政剛剛抵達潞州(山西長治),劉稹便讓人捎話給他,謊稱:“劉公病重,無法見您!”
謝朝政在朝中驕橫慣了,立即就要強闖帥府。可當看見肅立在帥府門旁,對他怒目而視的劉武德、董可武兩員大將,擔心身遭不測趕忙退了回去。
劉稹的幕僚深知這幫宦官手眼通天,派牙將梁叔元攜重金賄賂解朝政,打發走了他。
捎帶武宗口諭的薛士幹進入昭義境內,根本沒有過問劉從諫的病情,像是已經知道他死了。
劉稹索性也不再裝下去了,派都押牙郭誼率軍到城外驛館迎候,請薛士幹奏報朝廷沿用河朔模式,讓劉稹接任節度使。
同時又找監軍崔士康請求,崔士康擔心小命不保,沒敢違背。
於是,昭義眾將簇擁著劉稹出來,當著一眾將士的面宣公佈了劉從諫死訊,並即日發喪。薛士幹被阻於城門之外無法進入,更別說傳達武宗口諭了。
解朝政回朝覆命,武宗大怒之下狠狠打了他一頓,將他發配到洛陽恭陵,替武則天的長子李弘守墓。
大唐有制,節度使病故朝廷需為之輟朝,以示尊崇。既然已知劉從諫死訊,武宗也按例輟朝,追封劉從諫太傅官職,詔令劉稹護喪回東都洛陽安葬。接著又召見了劉稹的親爹右驍衛將軍劉從素,讓其勸說劉稹放棄抵抗。
無奈劉稹及其周圍之人已被權力衝昏頭腦,任誰說就是不聽!
人有時就是這樣,陷入局中不知錯,再後悔時身已歿!
四月二十九日,武宗下詔,將忠武節度使(轄陳、許二州,即今河南周口、許昌)王茂元調任為河陽節度使(轄懷州、衛州,即今河南沁陽、新鄉等地);讓邠寧節度使(位陝西西部)王宰出任忠武節度使。
兩人均為名將之後,王茂元精通吏治,王宰勇猛善戰,都是得力幹員。把他們放到與昭義毗鄰的軍鎮,自然是提前佈局,以備不虞。
黃州(湖北黃岡)刺史杜牧針對劉稹一事,向李德裕建言:
“我曾詢問過原淮西軍大將董重質,淮西當初為何能以申(河南信陽)、光(河南潢川)、蔡(河南汝南)三州之地對抗朝廷大軍四年之久。”
“他認為主要是朝廷所派兵力過於雜亂,從異地遠道而來參戰的客軍數量偏少,既無法獨立作戰,又凡事必有求於當地駐軍。力量分散、人心不齊,這才多有敗亡。”
“初戰的前兩年,淮西軍每戰必勝,導致客軍大量傷亡。兩年後,客軍無力維繫相繼撤出戰場,只剩下駐紮當地的陳許(周口、許昌)、河陽(沁陽、新鄉)兩軍與淮西軍全力搏殺。縱使後來李愬不率唐州兵(豫鄂交界地帶)乘虛攻入蔡州(河南汝南,淮西軍治所),淮西軍也已力不能支。”
“朝廷如果一開始就只動用陳許、河陽兩軍,再徵調宣潤弓弩手(唐時安徽宣城和江蘇鎮江兩地勁旅,善射)控扼險要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