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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朱達明有關。這傢伙有餘世梅做靠山狐假虎威不可一世。因為他兄弟朱達光的被殺也因為他的姘婦被辱他發誓和張木匠們不共戴天。仇恨是一種情感也是一隻怪獸,它能使人完全喪失人性變成惡魔。陳柱子的妹妹、農會婦女委員陳芬兒落到朱達明手裡遭*後,這畜生竟然用一把燒得通紅的鐵勺子把她的兩個*和*摳了出來。如花似玉的陳芬兒就這樣被活活折磨死了。我這樣交待或許過於簡略但我只能簡略。如果細加描述我的不夠堅強的神經怕是忍受不了。這一點我佩服《紅高梁》的作者,他能淋漓盡致地寫出活剝人皮的觀感而我絕對不行。陳柱子後來聽到這個訊息當時就吐出一灘血昏死過去。張府成和幾個弟兄商議決定潛回雙窯抓住朱達明大卸八塊。誰知沒等他們行動卻有人先下了手,一個霧氣迷濛的早晨朱達明起床撒尿腦袋被割走了,屍體就撂在鄉公所的大門邊。
在穿插幾個小鏡頭時我考慮畫面應該塗抹上一層紫暗色調,藉以暗示不祥的陰影也隨著張木匠們的到來罩上了海屁股窪兒。下海打魚的漢子們原說定回來過中秋帶,過去了兩三天卻依然不見帆影,人們不能不惴惴然懸起了心。漁船出事後村裡曾有人放過風:五行相生金水木火土,五行相剋土水火金木;打魚的漢子們遭難就是因為村裡來了這群吃敗仗的掃帚星!幸好相信的人並不多。
不能不承認漢子們進村和漁船遭難這兩件事發生得太巧,且巧得過於冷酷。命中註定海屁股窪兒的統治權將由張木匠們取而代之了。
漢子們進村的第三天午後不多一會兒,東南天的烏雲龍騰虎躍你推我擠地踏過來;湧動的黃海水透出陰沉的紫黑色,一條又一條綿延數里的長浪漸漸地高漲。終於“譁——轟”“譁——轟”地朝海灘撲過來,一竄就是十幾丈,眨眼間漫上了海蒿地。村子如一條破船在萬頃濁浪裡飄蕩顛簸,村頭的公孫樹是船帆。全村人頂著風齊齊地聚集在海邊上,遠遠地望著海面,任海風把眼晴吹得紅豔豔淚漣漣。
漢子們也陪了村裡人站在海邊上,一個個僵直如樹樁。他們完全被眼前的場面震懾住了:煙塵滾滾的海面上,千萬匹戰馬列成橫隊整齊雄壯浩浩蕩蕩地衝過來,高昂的馬頭上繫了一團團白色的纓,賓士的馬頸下是一道齊齊的弧。馬蹄迅疾如風地前伸狂踏眨眼間便衝到腳前的沙坡下。“轟……譁嘎——”,一聲巨響,肉橫飛,血四濺,天地都搖晃;緊接著,又一列馬隊挾裹著濃煙撲過來……比比這,熊式輝的國軍餘世梅的警察能算個吊!血泊裡滾過來的漢子們頭暈目眩兩腿打顫差不多想要臨陣脫逃了。
狂風一連颳了三天三夜,潮退了又漲,漲了又退。三天後,風平浪靜了,渾黃的海面微波漣漣浪花點點,海鷗歪斜了翅膀栽下又飛起,然而,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兩塊熟悉不過的千補百納的帆影。於是,不需要導演海灘上演出了這樣一場悲劇——
村民們齊齊地跪倒在沙灘上,差不多人人手裡都捧著香。
盤小辮蓄白鬚的呂大爹領頭祈禱:“東海龍王,消災弭禍——”
一顆顆讓夜霧打溼的頭顱俯下去;抬起時,額頭上全都沾滿了泥沙。
“海神娘娘。保佑平安——”
蒼老顫抖的禱告聲裡,人們再次俯下頭去。
“過往神仙,降福顯靈——”
一聲似哭似笑的怪叫突然從村口淒厲地劈過來:“哦嗬嗬嗬……”
人們扭過頭去。
一個臉色青紫僅穿了一條短褲的男人狂呼亂喊著撲過來,一頭栽倒在沙灘上。
人們驚愕地張大了嘴,一下子圍過去。
呼喊聲:“王路生!”“路生叔——” .
王路生翻著白眼直喘息,好容易才緩過氣,歪扭著臉呻吟:“完了,都完了!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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