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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鈞:「看又有什麼用呢?路言意,你的幸運到此為止了,好好想想你今後該怎麼做吧。」
他們本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不過是因為各取所需才互相利用。
「身為你的經紀人,我可以把你的情況轉述給你。你的左臉和右臉的大部分還依舊完美,只是你的右臉下側和脖子一側已經毀了,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這在影視圈代表著什麼……你也應該感覺到了,你的右眼——」
「我的右眼……」
路言意不可置信地抬手,輕輕摸上右眼前的紗布,這粗糙的質感刺激著他的感知神經。
雷鈞:「眼球保住了,只是隨著時間推移,你的右眼顏色會越來越淡——就像你父親那樣。」
液體飛濺入眼的時候,路言意想到會有影響。影壇裡有很多眼睛受傷的人,無論是日本的北野武,還是大衛鮑伊,眼部的殘疾非但沒有影響他們的表演,反而成為了標誌。
但如果是瞎了一隻呢?
如果是毀了半張臉的同時還瞎了一隻眼呢?
雷鈞臉上的虛偽笑容盡力表達惋惜,但更多還是出於自己利益受損。
他以為路言意會暴怒,或者會崩潰。
畢竟在這個毀滅性的時刻,很少有人能平靜下來,更何況是路言意這種情緒化嚴重到像有疾病的人。
但路言意卻像一動不動,平靜地像潭死水。
許久,路言意問:「葉拙來看過我嗎?」
雷鈞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沒有。」
不知路言意是怎樣想的,雷鈞只覺得他現在還是術後意識不清醒,居然還有心思在意那個普通地男人。
不過也和他無關了。
雷鈞低頭看了看手錶,「我於三天前單方面終止和你的合作,違約金我會付給你,如果你還有什麼異議,可以和我的律師溝通,我會積極配合。這幾天我留下來就當是看在合作過的情誼上。」
三天前,正是路言意手術那日。
商人逐利,路言意這個完美的商品已經變成瑕疵品,他當然頭也不回留下。
離開前,雷鈞在關門是看見路言意步伐沉重地下了床,過去那個驕傲到下巴都要揚起來的人,卻走幾步就要摔倒,狼狽地毫無尊嚴。
他踉蹌而去的方向是單人病房裡的衛生間,那裡掛著一面鏡子,想來很快也會被砸碎。
雷鈞搖了搖頭,不是因為憐憫或者可憐,而是對路言意和他不是一路人而感到可惜。
他為了利益,可以什麼都不要。
但是路言意不是。
如果路言意早些丟掉心裡的執念,分出一點精力發展關係,哪怕只是表面作秀,路言意會比現在發展好上百倍。
葉拙這種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路言意和季隸銘都圍著他轉。
雷鈞想不通,路言意除了丟不掉自己的尊嚴,再丟不下的就是那個人……
不過從今以後也和他無關了。
路言意在娛樂圈的未來已經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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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言意的手指被紗布纏繞著,被鏡子劃破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面部和眼睛,這點傷口都無法讓他皺眉。
他出院除了找到幾個保鏢,沒有通知任何人。
但出院的時間還是很早就傳了出去。
這段時間,路言意從來沒有和任何媒體接觸過。
那些人能問什麼?
總不能是真的關心他吧。
不過就是披著善意的奚落。
路言意想到這群道貌岸然的人就想嘔吐。
但儘管他提前做了保密措施,把知道自己出院訊息的人數降到最低,媒體也有如神助般的拿到精確準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