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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在三人中尋找著,「你們哪位是病人家屬?」
看到面容青澀的葉拙站出來時,她眼神裡流露出同情。
「病人只是暫時脫離危險,具體手術效果還要再觀察一下。」
路言意上前,「有沒有辦法,讓病人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醫護人員苦笑,「這種情況,我們沒辦法保證,只能盡力而為。」
這句話,葉拙聽了很多次。
唯獨這次,聽出了真正的無能為力。
「病人現在是不是很痛苦?」路唯成問。
醫護人員:「的確是這樣,一般重病患者到了後期,都很難感覺到舒適。」
「那可不可以,找到一種讓他體面一點又舒服一點的方式……」
「你在說什麼?!」路言意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問過葉叔叔的意見了嗎?葉叔叔還活得好好的,你怎麼就要替他放棄了?」
「你不懂。」路唯成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飄向了手術室的方向。
那是一種複雜到葉拙都看不透的神情。
而當他看向葉拙的時候,那抹複雜已經消失殆盡,只剩往常的冷靜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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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唯成臨時要去親自處理事情,對葉拙叮囑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其實說來說去,也還是讓葉拙遇到事情記得和他說。
葉承禮生病的這段時間裡,是路唯成在負擔醫藥費。
但葉承禮不願意接收,只好把每一筆費用都記了下來。
過去寫得密密麻麻的帳本,現在他卻在沒有力氣去書寫。
葉承禮躺在病床上除了感覺連骨頭在疼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留意醫藥費。
可是葉拙記下了。
每一筆,葉拙都記下來了。
在路家承得情,他會還清。
路唯成離開後,路言意明顯冷靜許多,看著漸晚的天色,還能想起來去給葉拙找點吃食。
路言意離開後,就又只剩下葉拙一個人了。
空空蕩蕩,安靜到聽覺開始鳴叫。
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卻沒有一個會駐足,葉拙莫名感覺到一陣孤獨。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提到葉承禮,葉拙想到的是他現在枯瘦的模樣,然後就是小時候……
葉拙也曾經想過,如果自己沒有這麼放不下,是不是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但是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
他放不下。
如果他是個果斷的人,就不會坐在這裡,等待一個他早就想離開的人回來。
醫院裡的氣味刺鼻,經過暖氣之後變得更讓葉拙眼眶痠疼。
模糊的視線盡頭,一雙乾淨的鞋慢慢停住了。
「葉拙。」
聲音聽起來也很乾淨。
低沉的,像大提琴一樣純淨。
葉拙慢慢抬頭,看到季隸銘焦急地臉。
季隸銘身上還帶著寒氣,整潔的髮型也因為跑亂的額發變得不那麼精緻。
季隸銘似乎有些慌亂,上下把葉拙打量了一遍,才低聲問:「你……還好嗎?」
葉拙點點頭。
他沒什麼問題。
只是有些累而已。
葉拙搓了搓僵硬的臉,「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訴你,今晚的約會取消了。」
「這都不要緊,不用在乎我。」季隸銘沒有坐在葉拙身邊的空位,而是俯身半蹲了下來。
這樣的姿勢,他能更清楚地看到葉拙的表情。
「是我疏忽了,昨天聽到你要到醫院就該提前問的。我打聽到你爸爸生病,本想著下午也帶著禮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