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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殿下,上回端午宴席,下官並未拔得頭籌拿到您親手所裹的頭粽,真是萬分歉疚。&rdo;
&ldo;微臣自信符合殿下的所有要求,只要殿下同意下官擔當此任,下官定當鞠躬盡瘁,在所不辭‐‐!&rdo;
玉佑樘腦中迴響著無數屬於他的句話,無數屬於他的片段,最終只定格於一幕‐‐
那是她第一回去找沈憲欲收他入幕,他向來正直自製,不喜暗中結黨,但又迫切想要扳倒方黨。藍衣少年立在原處,彆扭了許久,終是想通了,仰面朝著她肯首一笑,露出白淨的牙齒,朗聲道:
&ldo;我考慮清楚了,還是決意追隨殿下。&rdo;
日光將他臉上的絨毛鍍上一層細密的金芒,他看上去如湖畔夏糙一般,旺盛而富有生命力。
沈尚書慢步踱了過來,抬起沈憲的手臂,指著一處,哽咽道:&ldo;這是他生來帶著的胎記,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rdo;
老人見太子殿下始終保持著垂頭姿態,似一座隨時都會坍塌粉碎的雕像,不禁悲沉勸慰:&ldo;殿下……別再看了……&rdo;
玉佑樘直直盯著沈憲面上的傷口,拼命搖頭,不吭一聲,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勒緊,指甲已經掐進掌心肉中,溢位一絲鮮血。與此同時,一滴晶瑩的水珠也從她眼底墜落,直直掉在沈憲的睫毛上。
☆、 28第二十八幕
昨夜夢中多少恨,細馬香車,兩兩行相近,對面似憐人瘦損,眾中不惜搴帷問。
陌上輕雷聽漸隱,夢裡難從,覺後哪堪訊,蠟淚窗前堆一寸,人間只有相思分。
玉佑樘停了一日早朝,前往沈府弔喪。
她回宮後還不至一年光景,已是第二回穿上喪服,抵達沈府的時候,有不少朝中官僚恰巧在府中弔唁,一見太子殿下來了,紛紛欲要跪拜行禮。
玉佑樘身側的宦官忙代言道:&ldo;殿下讓諸位不必多禮,要拜也該拜拜沈諭德。&rdo;
數位大臣聞言,也不再動作,均直著身目送她步入靈堂。
太子殿下戴素翼善冠,一身麻布袍,整個人看上去黯淡得很。他原先膚色就很蒼白,今日看來,更是慘白如紙。他面上瞧不出有多少明顯的悲痛,唯獨一雙黑漆漆的細眸空曠無神,有幾分無言的哀冷,叫人不免心生憐惜。
大臣們紛紛嘆息,都湊到沈尚書那邊,將他團團圍住,一邊悲慨沈憲英年早逝,勸慰老沈節哀,一邊暗拍胸口慶幸自個兒那日沒有衝動行事強出頭。
玉佑樘一路疾行,走至屋堂中央的靈床前。
她安靜地站在那,就如前幾日剛見到沈憲的屍體一般。
門口幾位大臣見太子殿下立定許久,衣角也不動一下,好奇心起,探頭朝屋內看。
太子殿下垂眸細細盯著的,是靈床上的一把劍。
這把劍是沈憲生前極其喜愛的佩劍,每日都會帶在身上,他好劍,舞得一手好劍法,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少年往昔&ldo;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rdo;的英姿慡朗,如今也只能於一柄遺物之中窺見了。
想到這裡,大臣們搖頭嘆息不止。
忽的,眾臣瞥見太子殿下的身形微微一動,而後抬臂,將那柄劍提了起來。
想起上回冊立大典上頭的事,其中一位前來弔唁的文官慌了,大叫道:&ldo;殿下怎麼取劍了?難不成想不開麼!&rdo;
玉佑樘斜睇他一眼,容色極冷,攝得人講不出話。而後她又回頭,溫柔地擦拭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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