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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子,穿著粉色襖裙,新荷般清雅秀致,她與娘親談笑晏晏,好不開心。
娘親見到他,忙站起身來,笑呵呵道:&ldo;階兒,聽說你今日散學後回家路上暈了過去,是這位姑娘和……&rdo;娘親又掃了眼廳堂,指向一處:&ldo;嗯,和那邊那位公子將你送回來的!&rdo;
徐階循她望去,正有一個清瘦的背影靜靜立在那。
他在掛於廳堂的字畫前站著,正仰首看那字畫,是出自自己之手。
他身著青色行衣,氣質格外出眾。彷佛只是隨便一站,牆上畫作都更為風雅了幾分。
似乎是聽到旁人議論到他,這位公子慢悠悠轉了個身。
爾後掀起眼簾,朝向自己這邊看來‐‐
徐階與他對望一眼,辨清來人相貌後,心中更為驚詫。
他見過這位公子,在國子監內……
雖只是同窗執意拉他去看,匆匆一瞥,但這人皮相過好,實在叫人深刻難忘。
徐階有些怔然,站在這裡的……竟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待他反應過來,忙一掀衣擺,欲要跪拜行禮。
對方卻小幅度搖頭,示意不必。
徐階也就未再動作,回過頭去看娘親身側的粉衫女子,一揖道:&ldo;那敝人便多謝兩位位出手相救了。&rdo;
那粉衫姑娘朝他眯了眯眼,慡朗回他:&ldo;不必言謝,分內之事!&rdo;
徐階隨即辨認出這聲音來,不正是剛才將他打暈後還口出不雅之言的女子麼?
他不免苦笑,看來今日找上門的這倆位,絕非善類。
=……=
徐階的想法很快得到認證。
之後,這位姑娘說自家公子同他一見如故,見到牆上那幅自己所繪的月桂煞是好看,而又恰逢好邱時節,要一道去後院賞桂花。
隨後一人勾肩,一個搭背,不等他反應,就已被連拉帶拖至後院橋廊。
那粉衣姑娘在四處走動了一番,確信無外人,一下把他押坐到石凳上,開門見山道:&ldo;小子,想必你知曉我們家公子是誰吧!我們今日來呢,也無他礙,只為一件事。&rdo;
徐階雙肩為她所錮,幾乎動彈不得,眉心微蹙,但依舊好脾性道:&ldo;說吧。&rdo;
&ldo;做我家公子的入幕之賓!&rdo;
徐階聞言一愣,連看坐於石桌對面那人,他正勾唇淺笑,不知是月光大好,還是他肌色過白,他的面容於沉於一方黑帷之中,晶亮和潤,似浸水暖玉。
他靜靜地注視自己,似乎極有耐心,等著自己答覆。
徐階許久沒有開口。
他確實……不大願意,本可等今年科舉,以自身學識,完全能夠清白無礙地順利進入翰林院。
而若當太子的幕僚,擺明是在蹚一趟渾水。
那就拒絕好了!
徐階剛要開口,突然身側傳來女聲念誦:
&ldo;熙和二十二年,徐紹入翰林院,任編修,後因編寫史稿一絲不苟無一差錯,為方首輔無意閱覽,大驚,視其為他日內閣勁敵,後暗中派人謀害。後獨留下一妻一子……&rdo;
&ldo;別說了!&rdo;徐階一把打斷碧棠的朗誦,額角已然青筋盡出。
是的,這位被方首輔暗中派人殺害的,正是徐階的生父。
碧棠待他情緒不穩,拳頭勒緊一次,又一次,她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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