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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和十五年,他鎖定目標,姜家。去姜爵爺家之前,暗衛告訴他,姜家一位女兒正在庭院中作畫,於是,順路微服私房,凝眸對望,之後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姜家還有個容貌相同的女兒,他也是知曉的,借種的那日,他也猜到遮面的這一位,大概才是那日,在庭院中的那一位。
不過無所謂,不管哪一個,能馬上利用到權力上就行。
再後來,姜家叛國被他察覺,那麼,被毀容的那一位,以及她女扮男裝進宮的孩子,此刻也該派上用場了。
理智的驅使,完美的演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國土愈發鞏固,權力逐年加大,野心也得到高度滿足,沒有情愛的牽絆,他至死都會穩固站立在這個國家的至高點,他從沒有真正愛過誰,至始至終,他愛的只有自己,不是最愛自己,是隻愛自己。
而他也成功了,連最難搞的謝詡都能不顧自身安危,為了自己的女兒,給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玉氏江山,去打仗‐‐
哈哈,太棒了,一切完美。
已經上了年紀的帝王慢悠悠揚唇,室內的陰影半籠在他臉上,沒人能真正辨識出他的神情。
=……=
謝詡如願以償見到了玉佑樘。
他是悄悄來到端本宮的,並未率先通知玉佑樘,想給她一個驚喜,大半個月未見,他實在太想他了,趕赴太子住所的步伐也很是緊促。
他途徑紅木遊廊,瞥到了許久未見的少女,腳步又不由輕緩起來。
時至今日,玉佑樘距離被診出身孕還不到兩月,外加冬季裡衣袍寬厚,她腹部還瞧不出什麼隆起。她正眯著眼倚在鋪有厚重皮糙的椅子上曬太陽,頭仰出椅背邊緣,彷彿要享盡日光。花圃就裝點在她腳邊,料峭風裡,萬物俱寂的園圃中已經開出了一串串小花,金黃色,金曜的星子一般綴滿枝頭,把從身的那一處裝點的十分盎然。
迎春花,寒冬即逝,春意漸出。
彷彿是某種意旨,謝詡心頭一暖,眼底燃起笑。
有宮人見到他,想像太子通報一聲,被謝詡阻了下來,只自己靜悄悄朝椅上人走去,行走無聲,然後停在了她椅後。
似乎感覺到陽光被什麼擋著了,玉佑樘睜開眼,見到了男人的高大身形和線條堅毅的下巴。
不出所料的驚喜。
玉佑樘並沒有換姿勢,只抬起一邊手臂背過碰了碰謝詡的身體,確認是實實在在的人:&ldo;真好,不是夢。&rdo;
&ldo;夢裡也會有真實的感覺。&rdo;謝詡道。
玉佑樘閉起眼,垂手到嘴邊,掩了個哈欠:&ldo;那我還是繼續睡好了。&rdo;
謝詡失笑,將她腦袋託了回去:&ldo;這麼仰著頸子不累?&rdo;
&ldo;不累,&rdo;玉佑樘又執拗地仰成原來的姿態,再度睜開眼:&ldo;不這樣就瞧不見你。&rdo;
聞言,謝詡目光輕輕晃了晃,側眼瞧了瞧別處,確認無人注意這裡,飛快俯□,蜻蜓點水一般,親了親少女的唇。
&ldo;哈哈,派兩個文官出身的人去打海仗?&rdo;
半個時辰後,聽完謝詡所言正事,玉佑樘不禁搖頭失笑。
皇折三日後就會下達,柳丞局,也就是謝詡,是以軍醫身份隨行,實則為軍師,手中暗握重權。同行之人還有沈憲,他是此番援軍的帶兵首領。
謝詡此番來東宮就是為了提前透露此事,與玉佑樘作個別。
謝詡在她身畔為她劃涼雞湯,對她的譏笑並不多言。倒是一邊的碧棠看不下去了,為謝大人抱不平:&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