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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一柄摺扇從胭脂眼前伸來,貼在她的下巴處,將她的頭輕輕抬了起來, 做工精細的茶白衣袍慢慢映入眼簾,接著是綴金花紋白玉帶,慢慢對上了俯身看她的蘇幕,如玉的面容靠得這般近, 眉眼深遠,蘊染風流,他溫熱的氣息輕輕拂在她的面上,帶著一如往昔乾淨清冽的滋味。
胭脂慌忙垂下眼,一時心跳如鼓,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面上審視的目光如有實質,在她面上細細打量,她不由氣息漸亂,細長微翹的眼睫微微顫動起來,脆弱得不堪一擊。
半響,她實在受不住了,越發難堪起來,他根本就是刻意羞辱人,這般在人前將她當作個玩物肆意打量,直讓她覺得自己就是那迎來送往的娼婦,半點得不到尊重,真叫人心中說不出個滋味,一時委屈難堪得緊。
可她只能死死忍著任他打量,若是不忍,以他現下的性子,只怕不是拆了這雪梨園這麼簡單的事。
蘇幕漫不經心地看著,視線慢慢掃過她的眉眼,微微顫動的眼睫,在她青澀軟嫩的面上流連了幾番,最後落在了鮮嫩欲滴的唇瓣,半響才輕啟了薄唇,慢條斯理評道:&ldo;中庸之姿。&rdo;
胭脂聞言眉頭一皺,心中徒然一怒,哪不好看了!
胭脂氣得抬眼瞪向他,可一對上他深遠如畫的眉眼便洩了氣,現下處處受他壓制,麵皮還比不過他,實在有些鬱結。
胭脂一時覺得生無可戀得很,直癱著臉垂下眼皮,腦袋都任由其垂下,直靠在他的摺扇上一臉喪氣。
蘇幕手中的摺扇被驟然往下壓了壓,他下意識的提著勁,拿著摺扇撐著她的腦袋,默了半響,他看著胭脂忽道:&ldo;叫什麼名兒?&rdo;
胭脂理他才有鬼,耷拉個眼皮充耳不聞,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蘇幕半響沒得到答案,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曹班主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忙開口說道:&ldo;叫胭脂呢,胭脂水粉的胭脂,就是女兒家往面上塗的那玩意兒。&rdo;
&ldo;我問你了嗎?&rdo;蘇幕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曹班主,語氣淡得跟風過無痕一般,可裡頭的不悅就是個聾子也聽得出來。
這一下可把曹班主嚇得不輕,忙用手捂著嘴搖了搖頭,安安靜靜做壁上觀。
蘇幕這才收回了視線,看向胭脂言辭微諷道:&ldo;白日裡敢接我那一鞭,現下卻連話都不敢說了?&rdo;
胭脂一想到他白日那個做派,眉心狠狠折起,心下極為不喜,直從面上透了出來,叫人看在眼裡便是厭惡不齒。
蘇幕看在眼裡,靜了片刻,渾身上下慢慢陰沉透骨,他驟然收回了摺扇,看著胭脂半響也不說一句話,神情越發高深莫測起來。
胭脂跪得膝蓋疼,見他這般,心下隱隱不安起來,也不知該如何才能叫他放過了自己。
胭脂微微垂首看著地面,正想著如何脫身,卻聽蘇幕淡淡吩咐道:&ldo;去端鍋沸水來。&rdo;
立在一旁的小廝忙應聲去辦,胭脂聞言輕輕眨了眨眼,唇瓣微動,琉璃色的眼珠微微轉動著,心裡莫名發慌。
後頭戲臺上還在咿咿呀呀唱著戲,臺下又亂鬨鬨一片,叫她半天也理不出頭緒來,一時只覺頭痛不已。
不過片刻,幾個小廝便從院子裡抬了一口大鍋沸水過來,又在下頭擺了火堆,將那大鐵鍋架在上頭,一鍋水登時沸氣騰騰,一大串白煙只往上冒。
如此這般,臺下的人哪有心思看戲,或多或少皆看著這處指指點點;臺上的自然也唱不下去了,下頭擺明要出事兒,他們哪還有心思唱下去?
曹班主見這架勢心下大為不安,他向來會摸人心,這往日在這些權貴之中行走也皆是如魚得水,只這蘇幕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