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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出個眉目來,但是已經身不由己地欠了身。不能就這麼腳底抹油地溜了,他想,自己今晚一旦走了,將來未必再有機會見到艾琳。而一個人是往好裡走還是往壞裡走,興許一晚上就定下來了。
可他剛站直了身,艾琳身邊忽然多了個男人。
那男人是西裝革履的打扮,頭髮卻剃得極短,像個講武堂裡的大學生。人是平頭正臉的長相,在閃閃爍爍的燈光中,面貌有些陰晴不定——艾琳偶爾側過臉對他說話,他便立刻活泛地笑一笑;艾琳不說話,他便面無表情地一直站著。看他那個架勢,不該是保鏢一流的人物,可若說他也是一位花花公子,看氣質卻也很不像。
露生遠遠地望著那個人,起初對他是完全地不認識,然而漸漸地又感覺有些眼熟。正當此時,艾琳眼波一轉,正掃過了他的面孔。
雙方驟然相視,這回一起怔住了。
艾琳睜大眼睛看著露生,而露生的腦子裡則是轟然一聲,炸了個天清月明。
想起那人是誰了!
陳有慶!
陳媽的兒子——不,不對,和陳媽沒什麼關係,是老陳在外頭弄回家的私生兒子,陳有慶!老陳死了,他在扶靈回家時半路跑了,就是他!
一把攥起龍相的手腕,露生一言不發,拽起他就往外走。心中再有愧,今天也無法償還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龍相當初發神經,無緣無故地一槍斃了陳有慶的爹。殺父之仇是可以輕描淡寫地翻過去的嗎?況且那陳有慶現在身份不明,至少,絕不是先前那個鄉下小子了。
龍相今天真是好,糊里糊塗地被他拽出了酒吧,竟然十分順從,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及至見到星星月亮了,他才開了口,“怎麼啦?不找她了?”
露生領著他向前快步走,一邊走一邊急急說道:“我看見陳有慶了。”
“誰?”
“老陳的二兒子,陳有慶,給你當過好幾天跟班的那個。”
“他?你躲他幹什麼?”
“你把人家的爹斃了,你忘了?”
“我斃了他爹?開玩笑,我斃老陳幹什麼?”
露生不再對他廢話。他記不記得,不要緊,要緊的是陳有慶不瘋不傻,一定記得。
第二十九章:山雨欲至
露生動作快,可是沒有艾琳的眼睛快,尤其他是個鶴立雞群的高個子,坐在暗處不動倒也罷了,一旦動了,便是分外地顯眼。
艾琳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在此時此地見到他。如果早想到了,哪怕是早了十秒鐘,她也不會由著他這樣賊似的跑掉。這人害得她不成了她,幸虧她又遇上了一個陳有慶,幸虧陳有慶吃她的手段,否則的話怎麼辦?鬼混去?死了去?
這個時候,陳有慶用胳膊肘輕輕碰了她一下。她回過頭,就和他打了照面。兩人近得可以行貼面禮,然而她只看他的臉,不看他的眼睛。用胳膊肘碰她一下,或者用其他的什麼部位觸她一下,是陳有慶最近才有的舉動。艾琳想這大概是因為他確定自己這一回是穩穩當當地真發達了,今非昔比了,所以有底氣伸出手,開始要向自己連本帶利地討要了。她是感激陳有慶的,縱使他不討要,她想自己遲早也是要給——兩年了,陳有慶供菩薩一樣地供著她,對她只是看。先是偷偷地窺視,後是微笑著欣賞,著了魔似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愛她。兩年間,他只在一次酩酊大醉時忽然抱著她親了一口,她當場給了他一個嘴巴,一個嘴巴就把這樣一條七尺大漢打老實了。
無情無緒地看了陳有慶一眼,艾琳轉向了前方。陳有慶是個雙面人,在她面前是個為情所困的怯懦小子;離了她,則是個無所不為的狡詐漢子。艾琳聽他和他的同僚們談笑風生,感覺他都不是一般的粗俗油滑。這也奇了,她彷彿是專門吸引這一類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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